同道者club。
夕日溫文爾雅的咖啡館易主之後變成了一間燈火闌珊的酒吧。同道者這個名字,聽起來江湖氣息十足,主人不同,喜愛的東西也是有差異的,溫柔嫻淑的蘭珊喜愛溫馨舒適的咖啡館,如今冷漠沉著的倪琳更喜歡燈紅酒綠的酒吧。重生之後,倪琳迷上了煙酒,這些能麻痹人神經的東西。
她之所以給這間酒吧命名為“同道者”意為,一些誌同道合的朋友能夠聚在這裏,暫時躲避工作的壓力、愛情的折磨、生存的苦惱。能夠舒展壓抑的情緒,宣泄對生活的不滿。也有人稱它為單身俱樂部。
因為能夠進來這裏的人,都有一定的要求的。一,單身。(包括離異、喪偶)二,年齡18至30歲之間。三如果想成為同道者club的會員,必須要當著眾人講訴自己最痛苦的一件事兒。
說來也奇怪,酒吧剛開業陸陸續續也來了一些人,大多是聽聞這裏可以無所畏懼的訴說心中的苦悶,因為誰也不認識誰,而且大多年紀相當,在他們這個年齡段,工作壓力大,感情不順心,生活苦悶。來到這裏誰也不會嘲笑誰,因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痛苦。在這裏他們最容易成為朋友,沒有偽裝的冷漠,沒有虛偽的討好,隻有袒露心扉的心靈共鳴,惺惺相惜的情懷。
這就是倪琳設製那三個入會條件的原因了。
同道者club內。
何利萍在打掃,倪春輝在幫著來送酒的人搬酒,倪琳在吧台裏算著帳。
“你好,請問你們哪位是老板?”一個稚嫩的女聲。
“什麼事?”倪琳頭也沒抬,隨口應了聲,繼續敲打著計算器。
女孩緩緩走進來,來到倪琳麵前。
“請問你們這裏招人嗎?”
也許是女孩的聲音太過嬌嫩,也許是這聲音太過美好,倪琳抬眼,看到一個小女孩,拉著一個行李箱,背著一把吉他,短頭發,有些俏皮的臉蛋,正在微笑的注視著她。
“小姑娘,我們這裏不招人,而且你還沒成年吧?好好去學校讀書吧。”倪琳所有的錢都用來裝修酒吧了,這些買酒的錢,還是用的父母賣房子的錢。她目前沒想過花錢顧人幫忙,自己和父母完全可以照顧的來。
“這是我的身份證。我已經成年了。”女孩遞過一張身份證。
倪琳接過來,看了一眼,確實是看不出,她已經是二十歲的大姑娘了。可是即使不是童工,她這麼瘦弱的身子,能搬得動,幹的上什麼活嗎?
“你會幹什麼?”倪琳上下打量著如出水芙蓉一樣幹淨的女孩。
“我不怕辛苦,什麼都幹的了,而且我還會唱歌。”小女生眨著黑珍珠一樣的眼眸,一臉真誠的說道。
“你先唱兩句聽聽吧。”倪琳走出吧台,在沙發上坐下,示意她也坐。
女孩坐下,拿出吉他,撥弄了兩下,開始彈唱。
:想問為什麼我不再是你的快樂
可是為什麼卻苦笑說我都懂了
自尊常常將人拖著把愛都走曲折
假裝了解是怕真相太赤裸裸
但被逼失去難受
我懷念的是無話不說
我懷念的是一起做夢
我懷念的是爭吵以後
還是想要愛你的衝動
我記得那年生日
也記得那一首歌
記得那片星空最緊的右手
最暖的胸口誰記得
誰忘了
...
倪琳就坐在那裏看著她,歌聲已經消散,她還沒有想開口的樣子。時間仿佛定格在這一刻,女孩抬起頭也望著她。
“那你就留下來吧。”倪琳起身又問她“有地方住嗎?”
女孩搖搖頭。
“把你行李拿上,跟我走。”
倪琳把她帶到後院,安排她跟自己住一個房間。
她叫王童童,母親早逝,爸爸再娶,還有了孩子。她喜歡唱歌,沒錢讀書。一個人來到b城,她有個偉大的夢想,想靠打工掙錢環遊世界。
倪琳很喜歡這個女孩,她身上有她年輕時候的影子,自己在上大學那會因為母親沒有收入,父親賺的錢勉強可以維持家庭開支,她也是自供自讀完成了學業,女孩倔強的眼神更是像極了自己。
她之所以留下她,是怕她在這個複雜的社會上被騙,陷入泥潭。她不想自己的經曆在這個單純的像荷花一樣美好的女孩身上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