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雜種,你說什麼?”
韓貴一怒,突口而出,話剛出口,不由得再次在心裏狠狠的給了自己一記耳光。
韓富初聽之下也愣住了,等明白過來後,一下就跪在了地下,把個韓貴嚇了一跳。隻聽韓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爹啊,媽啊,哥罵我是雜種,你們聽到沒啊……”
韓貴又好氣又好笑,又是自責,又是抱歉,伸手去拉韓富。那韓富本來就像個皮球,坐在地上更像個皮球了,見哥哥來拉,越發的耍起小性來了。
“你拉我做什麼,你罵我是雜種,那不是連爹媽也罵了,你還拉我做什麼,你也別管我了,就由我去死好了,就由我被王鳳害死好了……”
“王鳳,你說這事和‘風月樓’的王鳳有關係,這有可能嗎?”韓貴沉吟道。
韓富見哥哥提起王鳳,遂停止了胡鬧,站起來道:“就是王鳳,我們明槍暗奪搶了她那麼多生意,肯定是她找人殺我,那賤人不是有個打手叫什麼高盛的嗎,對就是他。”
韓貴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道:“如果是高盛來的話,他為何隻殺了兩隻狗,何不連你一起殺了呢,他可是三階武士,完全可以在我不在的時候殺了你全身而退。”
韓富惡狠狠的道:“那就是想給我個下馬威。”
韓貴道:“那也不可能,除非他們打算魚死網破。”
韓富目露凶光道:“要不我們先下手為強,先把他們幹了。”
韓貴搖頭道:“要是可以的話,我早就做了,王鳳是少爺的老相好,少爺早就警告過我了。如果我把王鳳殺了的話,惹惱了少爺我們在伯納也混不下去了。有時候我想想我們從一無所有來伯納,不到十年的時間能有今天,也不容易了,以後你少幹點缺德事吧,也別把‘風月樓’逼得太狠了,得饒人處且饒人,給別人一條生路。”
韓富訕笑道:“有哥哥這伯納第一高手在,我怕什麼。”
這家夥臉上還掛著淚水,鼻涕也沒擦幹就裂開嘴笑了,唱戲的變臉也沒這麼快。父母死的早,兄弟二人相依為命,這家夥從小到大就這樣,就知道和自己胡攪蠻纏,背地裏盡幹些不動腦子的蠢事,壞事做的不少,沒少給他擦屁股。
韓貴語重心長的到:“弟弟啊,外麵的世界大的很,高手到處都是,我這個四階武士給人家擦鞋都不配,做人還是本分點啊,你要是早點到三階,我還用那麼擔心嗎?”
這是這麼多年來哥哥第一次這麼親切的稱呼自己,追溯上次從他嘴裏出現“弟弟”這兩隻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了。
韓富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拖大帶小一家之長,蒼月酒樓的主人,在伯納也算是個風雲人物,此刻居然帶著一絲撒嬌的語調道:“不是有哥哥麼?”
韓貴沒好氣道:“我要是死了,你這麼辦呢?”
話剛說完,韓貴再次恨不得給自己一記耳光,這不是咒自己嘛?為什麼和這個弟弟在一起,自己的腦子老是不夠用。
韓貴擺了擺手,阻止了不知道想說什麼廢話的韓富道:“這幾天你小心點,沒事不要出門,我會暗地裏保護你。”
回了衙門,韓貴暗地裏在想:不知道這兩隻狗會不會和風月樓扯上關係,說實話,這幾年韓富欺行霸市強占民女的事沒少幹,對他恨之入骨的人實在不少。但不管怎樣,眼前的這個高盛總是個嫌疑人,要不要先將他給弄死了,以絕後患。高盛畢竟不是王鳳,想少爺也不會為了王鳳的一隻狗和自己翻臉,最多是責怪幾句而已。
用完了午飯,白楊在屋裏撫摸著鳳姐送來的劍,這是一件鳳姐送給白楊的最“特別”的禮物,白楊此刻滿心的喜悅和充滿了對鳳姐的感激。
這是白楊第一把真正的劍,劍長三尺七分,純鋼所製。雖然劍的本身質材普通,鑄造工藝也算不得有多高明,但對於白楊這已經足夠了。右手執劍,橫於麵前,左手食指與中指並攏,輕撫劍身,輕柔的像撫過情人的肌膚,不自然的想起了鳳姐那潤滑的肌膚,白楊慧心的一笑,滿是溫柔,昨夜留給了他太多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