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唉……
把手裏的垃圾丟進垃圾桶,穆學知煩躁地抓抓頭發。
前幾天持續低燒,不知道是不是把小腦的運動神經給燒壞了?從清早起床起,他就頻頻遇險。先是關門的時候夾了手,後來坐公車又碰到頭,到現在都還在疼。
早知道就該請假在家裏休息。揉了揉昏沉的腦袋,他提起精神打完卡,準備開始新一天的消極生活。
結果還沒到辦公室呢,就從某某某那裏聽說他成名了。
不就是隨口罵了甲小妹幾句嘛,好似他殺身成仁了一樣。
好吧,像他這樣的普通職員,直接跟副總老婆的侄女對上,不管從哪個方麵講都是不明智的。
更何況……
昨天他真的挺凶。
其實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可這有些人啦,就愛沒事找事,自已錯了還不承認,死活說是穆學知給她的原始數據錯了,害穆學知被羅科長罵了個臭頭。
換做平時穆學知可能咬咬牙忍了,但昨天不知哪根筋搭上線了,竟然當著羅科長的麵就火了。其間罵了什麼,他自己已不複記憶,但總歸是激動地隻差沒摔桌子了。後來,還是羅科長把他給拉開,拖到門外去反省。
現在回想起來,那英勇就義不顧一切的自己……
肯定是發燒發糊塗了!
進了辦公室,“仇人”甲小妹馬著個臉目不斜視;乙小妹雖然埋著頭,但她勾起的嘴角怎麼看怎麼是個準備看好戲的角兒;羅科長連看都不看他。
死定了……
盡管內心很惶恐,依然處於低燒狀態的穆學知可沒那個精神去多想。他坐回自己的位子,拿起不知誰丟在桌上的文件開始歸檔,或許自己這次在劫難逃,該做的他還是會認真的做完。
身上的熱度似乎又起來了,早上吃的退燒藥似乎沒什麼效果。算到今天,已經反複燒了十天。上周末去醫院檢查,花了上千塊屁問題沒查出來,醫生一句病毒性感冒,開了十七塊錢的退燒藥就把他打發了。
穆學知捏捏有些發軟的手臂,想著要不要繼續膽肥一把,直接跟羅科長請個年假什麼的。
側頭望向左上角還在發神的廖某人,穆學知更覺疲憊。也不知道是廖雲飛倒黴連累自己,還是自己倒黴連累廖雲飛,兩個人先後的出事。先是廖雲飛搞錯整個公司的員工工資表數據,還把備用的模版也給誤刪掉,被降職到黨建來反省。而後自己又生病惹事,前途堪憂。
人比人氣死人,同樣是惹事,廖雲飛換個地皮依然是副科長,而自己……
唔唔,明明知道家境好不是廖雲飛的錯,穆學知還是某種程度的怨念了。
“穆學知,你立刻到人事科去報到!”
從外麵溜了一圈的羅科長進門就丟出一顆炸彈,直炸得穆學知心碎如沙。
“知道了。”盡管不斷告訴自己要淡定,在羅科長說出那話的時候,他小強似的心靈依然苦逼的受傷了。
喜劇的是,到人事科一問,原來人家領導找他是為了修電腦。虛驚一場的穆學知蹲在機箱旁,差點就英雄淚滿襟了。
發燒誤人啊,同誌們,以後生病發燒什麼的一定要記得請假啊!
雖然一身熱哄哄的不舒服,好在看家的本事還在,兩三下的修好電腦,穆學知在人事科長的讚揚聲中飄飄然回到自己辦公室。
除了還在發呆的廖雲飛,其他人都不在。
個死瘟神,傻了整個上午還不夠啊!
正想用一記鐵沙掌讓某人清醒清醒,卻恰好一陣風從半開的窗口吹入,若有似無的花香之氣迎風而來。
淡淡的,卻泌人心肺。
穆學知皺著鼻子環視一周,沒發現哪裏有花?沒多想,用手在廖雲飛頭上一陣亂柔,卻帶起更濃的醉人芬芳。
不是吧,大男人的擦什麼香水啊?不過,怪好聞的就是了,多半是那啥知名品牌吧。
拉人起來的時候,手無意碰到廖雲飛的額頭,滾燙燙的。穆學知愣了一下,以為是自己的溫度高,可再一看廖雲飛紅通通的臉,心想不是吧?難兄難弟的,連發燒都一起?
“怎麼了?”
從外麵進來的羅科長見穆學知手放在廖雲飛額頭上,神色不對,立刻關心地詢問。
“他在發高燒。”
“什麼?!那趕緊送醫院去。”說完,三大步拿起抽屜裏的車鑰匙,就讓穆學知扶著廖雲飛下樓。
穆學知張張嘴,很想大吼一聲:我也在發燒,發了N天了!
廖雲飛的症狀跟穆學知的基本一樣,病毒性感冒,醫生建議臥床休息一天。好心的羅科長大方的準了假,並讓穆學知留下照顧廖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