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女的心中,此時一切都是陰謀論的結果,如果不是這樣,陳牧怎麼會那麼巧的來到自己家裏,還這麼無私給自己家這麼優惠的商鋪條件。
在外麵談笑風生的陳牧在她的眼中也變成了居心叵測的陰險,難道他當時在新華酒店的時候也是和對方商量好了?不然這些本縣的富二代怎麼會相互之間不認識!
心裏突然之間充滿了被愚弄的憤怒,張子欣秀氣的鼻子酸澀,就在她要轉身回自己屋子的時候,張家飯館的大門被猛然推開,五六個一看就是不是正經路數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
來人大都是一副這時候流行的喇叭褲打扮,就是牛仔褲下麵的褲口被做成喇叭花狀,也被稱為掃把庫,完全可以一邊走一邊掃地!看這群不速之客年齡的模樣,估摸著就是初中沒好好上就滿懷願景下來混社會的小混混。
最前麵的一個卻是年齡偏大的中年壯漢,穿著個大花褲衩,油光鋥亮的光頭,滿是折子的脖子上帶著個碩大的金鏈子,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模樣,活脫脫一個標準的混黑不良分子。
壯漢掐滅手中的半截煙,看著正在吃飯的幾人,重點掃了幾眼那幾位正在吃飯的保鏢,皮笑肉不笑道:“吆!張勇啊,你們家的飯館挺好啊,這才剛剛下午吃飯的點就有人來吃飯,難怪這段日子你們死皮賴臉不肯搬走,原來是生意不錯啊!”
正在和陳牧談話的張勇身子明顯顫了顫,轉過身子,他強自鎮定道:“王總過來了,不知道今天來有什麼事,要吃飯我們家免費請各位大哥吃一頓。”
成天開飯館,他自然也見識過三教九流的人,一看這架勢不好,他先把語氣降了下來,對著幾個毛頭小子也喊起了大哥。
“吃飯?”壯漢冷笑兩聲,“你大爺的是睜眼說瞎話吧,老子最近來你們家也不是第一次了,吃你大爺的飯啊,今天我王五既然來了,那你們必須得搬走!不然就像今天這樣,別再想做成一單生意!”
說完最後一句,他抬腳對著前麵的桌子猛地一踢,桌子和上麵的碗筷瞬間灑了一地,碗筷打碎的乒乓聲不絕於耳,後麵幾個小弟有學有樣的把陳牧兩桌之外的桌椅效仿自己老大摔砸起來。
院子裏本來就沒有幾個桌椅,除了陳牧兩桌就還剩四個,這下子,桌子倒是問題不大,椅子和其他用品一時間損壞殆盡。
張勇立即惱了,這可是他多年來賴以生存的地方,也是他的家!猛衝過去抱住想還要砸的壯漢,想要撂倒對方,奈何他那小身板怎麼會是這種職業混混的對手,壯漢兩眼一眯,抱著張勇如同掕著小雞般輕鬆的就往地上一摔,哐當一聲,就把他扔到了水泥地上,接著怒氣衝衝的往張勇臉上打了一拳,嘴裏罵到:“讓你大爺的還敢反抗!”
“當家的!”寧麗發出淒厲的喊聲,別看她平時天天罵著自家老公,可是這時候看到張勇被這樣打,渾然不顧腳上穿的是拖鞋,如同發瘋般衝過去推開壯漢,趕緊查看被摔倒在地的張勇,後者倒地後正艱難的想要爬起來。
王五就是臨近縣城這幾個大村的惡霸頭頭,仗著前幾年房地產的興起,他跟對了老大,在這片區域混的風生水起,好不自在!
前段時間他的老合作夥伴西洲村的村支書胡慶突然被抓,導致他的沙子供應停止,這可讓他備受煎熬,他那位早就漂白的老大發話讓他限期找到一處沙子供應地,沒辦法,苦苦搜尋下發現這邊的沛河旁就是一處很好的采砂地,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過也不是沒有阻力,這不,沛河旁的幾處存在已久的飯館就是例子,這些飯館嚴重反對這處沛河段進行采沙,他們做的就是漁家宴,如果這塊地方被開采,基本上就斷絕了他們生意,怎麼可能會同意!
王五本來是不擔心這個,他最不怕的就是這種刺頭,因為他才是最大的刺頭!先到周邊村裏要了開采權,他軟硬兼施,無所不用其極的騷擾手段終於讓其他家飯館紛紛逃離了這個晦氣的地方,偏偏張勇一家認死理,就是不搬走,這次王五惱了,他再次親自出馬,誓要今天把對方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