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鷹鉤鼻的笑容總給在場的眾人一種寒毛聳立的錯覺,來者是客,更何況還是政府執法部門,農村人對執法人員有一種天生的敬畏感。
陳牧的姑父侯德成以前在外麵打工見識在眾人中還算是較多,趕忙點了一根煙遞給領頭的男子,接著分別給後麵的幾個人每人敬了一根煙,略帶恭敬的問道:“就是在承包的地裏建一個看守果園場所,算不得是房子,您是縣城城管大隊的吧?”
鷹鉤鼻男子伸手接過煙,不屑的看了眼這根哈德門的煙,擺擺手,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道:“我不抽煙,今天就是過來看看這個房子的事情,前幾天城管大隊接到舉報,說你們在田地上私自建立住房,所以我們過來看看。”
一開口,滿嘴的煙牙還敢說自己的不抽煙,侯德成暗罵了聲娘!誰他大爺的這麼缺德舉報這個,這時候的農村果園地裏建上一個自住的小屋子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當然,陳牧家的這個建的屬於豪華版。
罵歸罵,該解釋還得解釋,不然要是對方真的上綱上線可就很麻煩,現在做事就怕遇到這種較真,這蓋個房屋按理說屬於田地看護,等到田地不用了就可以拆掉,也可以留給後來的人住,但要是較真的話,這就屬於搶占農村用地,進行非法建築,誰知道你建的這個房屋是想要租出去還是要賣出去,這和城管還真隻是沾一點邊,但這時候的城管就是名副其實的管理中的無冕之王,在當下人們印象中,比其他執法部門有更強的威懾性。
“這位大哥,您可嚴重了,我哥他就是蓋個小房子看看這片果園,對了,哥,這個果園當時還是城北鎮裏的穆書記特批的是不是?”侯德成不乏小農民的那種精明,說道果園,他突然想到了嫂子和他說過的話,城北鎮的穆書記至少對他們算是個威懾力吧。
“穆書記的批示的果園多了去了,要不你給穆書記打個電話,要是這個建的瓦房他也同意,我們也不是不能酌情考慮。“”聽到侯德成的話,再看看老實憨厚的陳洪國,鷹鉤鼻男子冷笑一聲,要是真有關係你們還會這樣,真是一群土包子,他是縣裏城管大隊的中隊長孫濤,管的就是黎縣北麵這一塊,,手底下有五六個城管,幹的就是這種打秋風的活,如果對方底子不夠紮實,那就是讓對方吐口血的節奏。
來的時候他已經調查過陳牧家的家庭背景,就是確定了他才會敢那這個來說事,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對方要是真的能和目前縣裏的紅人城北鎮書記穆亮有關係,那他還是惹不起的。
“是穆書記特批的,不過當時比較匆忙,我們沒有留他的電話。”陳洪國這時候也知道來者不善,配合了自己妹夫一句。
果然是這樣,我就說你們這種癩蛤蟆也能攀得上金枝!
“連個電話都沒有,也敢說是穆書記特批的!實話告訴你們,我們城管大隊屬於縣裏執法局管理的,他穆亮還管不到我們這裏,甭廢話了,你們果園裏的這五間瓦房屬於違規建築,按照法律規定應該限期拆除,給,這是執法通告。”孫濤語氣更加不客氣,沒有關係你們裝什麼大尾巴狼!
伸手接過孫濤遞過來的執法通告,陳洪國仔細一看,原來上麵早就用電腦打印出來了限期十五天拆掉的通知,對方一定是早有準備,他嗅到了一股陰謀的氣息,想到兒子陳牧前段時間所說的牛鬼蛇神的騷擾,他仿佛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