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練武場(1 / 2)

秋風蕭瑟,枯葉飄零。時值十一月,已漸漸入冬。可在鐵風城內,卻是一片勃勃旺盛的氣象。

寬大的練武場上,眾武生刀光劍影,拳擊腳踢,吆喝聲不斷。一名白須灰袍的老者,正站在觀望台上,凝神注視著這些武生。他便是鐵風城眾人景仰的資深武者,這些年輕武生的老師——古河。

而在他底下的這些年輕武生,無一例外,均是十五歲的少年。隻因按照鐵風城的規矩,十五歲就要舉行成人禮,所以這一批武生才會日夜辛勤地苦練,以期順利通過測試,成為鐵風城的正式武者。

再過三月,就是成人禮的測試了。這些揮汗如雨的武生們,全都在默默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在場的這些人中,惟有一人,他是特別的。

隻見他站在一旁,木然注視著他們,神情複雜,麵容嚴肅。他和他們一樣,今年也是十五歲。但處境卻是天上地下,截然不同。

他名叫龍誌,本來在三年前,他也是鐵風城的後輩武生,更加上是鐵風城城主穀鐵風的義子,曾大受矚目。可料想不到的是,在一次跟隨義父的郊外捕獵行動中,他不慎在攀岩時墜落,摔傷了筋骨,受了嚴重的內傷。當時的龍誌,雖已習得一些粗淺的拳腳功夫,但畢竟根基淺薄,曆經此事,差點喪命。所幸鐵風城的醫師醫術了得,藥物齊全,才勉強保住了性命。雖說僥幸逃過了死劫,但活罪卻是不得不受,那一次的重傷,令龍誌元氣大損,要完全康複,至少需十年時間,而在這十年內,醫師千叮萬囑,切忌不能習武,否則舊創複發,輕則終生癱瘓,重則當場斃命。

無奈之下,經穀鐵風的勸說,龍誌隻得棄武從文。三年來,當別的武生在練武場上奮進拚搏時,自己卻在學堂內聽人授書。自重傷以後,他也沒有再沾過半點武技,不知不覺間,以前所學的一些根基,也幾乎忘得差不多了。

可這殘酷的遭遇,卻絲毫未能磨滅他對武學的渴望,自打小以來,義父穀鐵風就是他崇尚的目標,他的願望,便是有朝一日能夠如義父那般,聲名遠播,受人仰慕。萬沒想到事與願違,這一切終究與自己擦肩而過。漸漸的,他感到心灰意懶,不但疏遠人群,沉默寡語,更是習性無常,在墮落中迷失了自我。隻在偶爾之時,跑來練武場上,怔怔地觀摩其他武生演練武技。

對於這些僅有十幾歲的少年,誌同道合,是相當重要的。龍誌受傷之後,改作學問,與鐵風城內的那些武生已非一路,自然而然的,便慢慢產生了隔閡,與絕大多數武生都無法共處了。而鐵風城自成立以來,向來是崇尚武學的,隻係當世分為南北兩地,南是指南境,北是指北界。南境地域遼闊,富裕發達,北界卻是人口稀少,窮苦寒酸。兩地相比,南境要比北界範圍大上六七倍左右,而生活習慣,文明程度,更是天差地遠,北界相比於南境,就如同是個由一群野人主宰的蠻荒之地,也正是由於這種巨大的差異,幾百年來,南北兩地水火不容,戰爭不斷,而鐵風城重武輕文的傳統,正是因為地處南境的北部,常年受到北界蠻人的騷擾和威脅,事不由己。所以在這樣的環境下,棄武從文的龍誌,無形中也遭來了一些輕視,其他武生盡管沒有明言,但那種鄙夷的目光,還是讓龍誌深受觸動。

而眼前的這些武生,這三年來由於體格漸漸成型,早已開始修習起一些鐵風城內世代相傳的武技,更有一些資質較高的武生,已開始摸索一些粗淺的玄法。如果能夠順利通過測試的話,就可以修煉鐵風城最高深的武技——“轟天拳”和“雲山劍法”,並由城主穀鐵風或副城主穀玄風親自傳授,今後,也就是鐵風城的護城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