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睡不知過了多久,等白夜恢複意識,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座陌生的房屋之中。
望了望門窗,整個房間是密閉的,不通空氣,一股刺鼻的中藥味在屋內流淌,讓他極不適應,感覺自己就像泡在一個藥罐當中。
想要坐起身,身體猛地一繃,好似被什麼纏住。白夜不禁低頭一看,他整個身體被人包了個結實,纏了一層一層的白布。
就算不用鏡子,白夜都能想象自己現在的模樣,必然如一具金字塔內的木乃伊一般,被人活活包成了粽子。
眉頭皺了皺,不知是哪個家夥給他包紮的?他看到,這些白布包的極不均勻,有的地方多厚,有的地方卻少薄,而且這人很有創意,還在他的身上打了幾個蝴蝶結。
難道是老媽?白夜想了想,又搖搖頭將黃蓉從腦海裏剔除,老娘雖然有時候很頑皮,但做事從來一絲不苟,不會這樣包紮他。
難倒是二姐?白夜腦海裏冒出一個瘋瘋癲癲,喜歡跟在他屁股後麵的少女。越想越覺得可能,隻有二姐那種無良的家夥,才會將自己的弟弟包成一枚粽子。
略微試著運了運功,功力尚在,內力如爆發的河流,瞬間將周身纏繞的白布震散,發出一聲爆鳴之音。
好似聽到這爆鳴之音,房門被人推開,一個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忽然,一聲刺耳的尖叫在小院空中響徹,引來不少人注目。
等白夜換好衣服,正坐在一個凳子上,吃著豐盛的飯菜,兩個女人在他身邊一直絮絮叨叨,像有一堆嗡嗡叫的蒼蠅圍在耳畔,那是煩不勝煩。在不遠的地方,一張椅子上,還有一個粉衣美麗少女,正低著腦袋,不時還偷偷看著他。
隻是,這少女臉色緋紅,宛如一坨晚霞升起臉上,像是在害羞一般。
白夜對身邊的“蒼蠅”毫不關心,對遠處偷瞄的眸光也不在意,該吃吃,該喝喝,現在抓著一根豬蹄正啃得上勁,滿嘴油膩。至於“蒼蠅”說了什麼,他都全作了耳旁風。
終於,有一隻大“蒼蠅”發現了白夜對她的態度,伸手抓著白夜一隻耳朵使勁旋轉起來,還臉貼近白夜耳邊,大聲吼道:“小混蛋,你聽沒聽你娘說話?”
白夜將手中的豬蹄啃了一口,作出茫然的神色看著這隻“蒼蠅”,呆呆的模樣,好似失憶了一般。
“娘,弟弟不會是失憶了吧?”
另一隻小“蒼蠅”覺得好玩,用手指戳了戳白夜的臉龐,口中隨便說道。
“哼,他絕對沒有失憶,這小子在裝呢!”
大“蒼蠅”哼道,兒是娘生的,兒子的小把戲,怎能瞞過娘的眼睛?
“可是……,唉呀……,真是個混蛋!”
小“蒼蠅”才想要再用手指戳戳白夜的臉,白夜油膩膩的嘴巴一口咬住小“蒼蠅”的手指,還使勁在上麵擦油。
“二姐,娘,你們想要幹嘛?”
白夜將油擦在了二姐手上,又一邊啃著豬蹄,一邊問著大小兩隻“蒼蠅”。
不遠處坐著的少女已經看呆了,沒想到這個家夥是這樣對他的姐姐和母親。
“你小子膽子大了啊,竟然敢跑去跟金輪法王那樣的人物單挑了?”
黃蓉一臉怒色,她剛接到女兒發來的白夜重傷消息之後,立即扔下手頭工作,馬不停蹄朝著唐州趕來。
“你過獎了!”
白夜眼皮不抬,吃著飯菜,輕輕回了一句。
“我是在誇獎你嗎?”
黃蓉怒道,手一伸,就想要抓住白夜的耳朵。不想白夜腳一蹬地,整個人連著凳子飛快後退而去,讓黃蓉抓了個空。
“混小子,還敢跑。”
黃蓉張牙舞爪追了上來,郭襄覺得有趣,也跟著摻合,在少女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上演了一出家庭全武行。
白夜本身無心過於躲避,兩人又是熟悉的家人,自然不會躲開,不多時,兩人就將白夜抓住,眼看就要對白夜實行製裁時,白夜指了指在一旁看戲多時的少女道:“還有外人在呢?”
黃蓉和郭襄動作一滯,黃蓉回頭看了看少女,笑道:“她可不是外人!”
郭襄也道:“對啊,對啊,她可不是外人。”語氣中十分戲謔,讓白夜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黃蓉伸出手抓住他的耳朵,吼道:“這是你的媳婦夢清!”
白夜嘴巴張大,一臉不可置信,這美少女就是那蒙著麵,稱他為廢物的朱夢清?
白夜沉默了,在思考,要怎麼搞定這件事。這妞不是不想當他媳婦嗎?怎麼是這副表情?還扭扭捏捏,嗯?很害羞?
白夜裝作沒聽見,啃完手中豬蹄,扔了骨頭,抓了一根雞腿咬著。
“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黃蓉放開白夜的耳朵,坐在一張凳子上嚴肅道。
搖搖頭,白夜才剛醒,一起來隻見到了這三個人,還是三個女人,又沒空問現在是什麼時候,鬼知道睡了多久。
“七天,你整整睡了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