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唐州城新規劃的中央城區,一座高大新穎的府院燈火通明,府門外不停有馬車往來,在暗裏那些各方探子的眼中,一位位唐州城舉足輕重的軍政人物紛紛進了這府院之中。
這處府院是現在唐州城處理政務的中心,可以說整個唐州都是圍繞這裏而轉。平常時候,這裏雖然人員往來不少,但也不會如今日一般,唐州軍政頭目一齊來此,必然是有重要的原因。
那些探子在心裏做了這個猜測,很想進去一窺究竟,卻沒人敢於貿然動手,因為在早期,就有人暗地裏闖過此地,卻被一一擒下,從此再無音訊。
這座燈火燈火輝煌之地,在這些探子眼中,實際上是一處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盡管他們很不怕死,但也不想無緣無故就被犧牲。
這些暗中隱藏的探子十分複雜,有南宋的細作,有蒙古的間諜,還有一些雜七雜八,各種武林世家之類的眼線。
他們長時間在這裏觀察,自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其實都在唐州城情報處的手掌之中。
一般,唐州城不會動他們,隻要他們識相,不搞東搞西,也就放任自流,要是他們想要做些什麼,就會立刻被抓起來,一番審問之後,根據情況,一些弄去做苦力,一些去做實驗品。
反正這些人都會武功,身體素質那是杠杠的,用來當實驗品和苦力,再合適不過。
在府院之中,平時行政人員用餐的食堂,氣氛比往日熱烈的多,飯菜也更加豐盛,幾十個唐州城軍政首要都圍著一個人。
在他們麵前,有許多的食物,這些食物平日裏,很少吃到,今天好似破例,專門破費了一次。
但是,有美味當前,這群人無一人動筷子,都眼含喜悅看著那個正喂著一隻冰蠶和兩隻蜘蛛的少年。
“來,誰把這幾隻家夥喂一下?”
白夜大大咧咧將背包打開,拿出五個石盒,擺在了桌子上,打開一看,是五隻顏色朱紅的小蛤蟆,這東西很小,完全沒有大蟾蜍那種惡心之感,反而顯得袖珍可愛,像寵物一般。
一個女性行政人員,忍不住伸出無名指想要戳一戳那小蛤蟆,卻被白夜一巴掌拍開。
“不怕死,盡可以摸它。柳月,我曾經教過你什麼?好奇心可以有,但是遇到一件未知的事物,不要馬上就身體接觸。”
白夜瞪了一眼那個少女,少女臉色一紅,坐在那裏不說話。
“你現在也是管理教育這部分的主要人員,我希望你做事能多考慮。這句話,不單是對柳月說的,也是在座的各位。”
白夜環顧四周,敲了敲桌子,給這群有了成績,都快要翹尾巴的人降降溫。
他們年紀輕輕,執掌一城,甚至整個河南府都由他們決策,他們的能力確實超越這個時代的多數人,可他們也是一群青少年,最大的也才二十四五歲。擁有這麼大的成績,自然會心中驕傲,做事僅憑感覺。
聞言,幾十人都在思索,他們發現自己確實有些浮躁,最近做出的一些計劃往往隻想看到成功,而忽略了實際。甚至,有軍事主官做出了一個擴軍十萬的計劃。
這個計劃完全脫離了實際,光想到十萬軍隊縱橫的豪邁,不知該怎麼訓練,怎麼補給,怎麼管理,後勤保障又在哪裏?有人或許會說,有這麼多軍隊,我們可以打蒙古,打南宋,以戰養戰。
可是,有沒有想過,打下的地盤,何人去管理?何人去收拾?以戰養戰那是一種劫掠的手段,除非你不把那裏的人當人,不想在那個地方立足。
回想一下,蒙古和南宋土地,那生活在上麵的人都大多是本族的子民,難道要去搶他們?
無人說話,無人敢說話,白夜和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不錯,可白夜更是他們的老師,他們的領袖。
白夜拿出一塊肉,喂食起幾隻莽牯朱蛤,隻有郭襄離他極近,絲毫不怕他。這是她同胞的弟弟,從一個母體而出,從小一起玩耍,雖然是她老是纏著弟弟,但並不妨礙姐弟感情深厚。
“弟弟,這些是什麼?難道是你以前說的冰蠶和莽牯朱蛤?”
郭襄弄來一根小棍子戳了戳一隻莽牯朱蛤,打擾了它的進食,惹得這小家夥張嘴一口毒霧噴出,白夜連忙一揮衣袖,“散開!”。
九陽真氣爆發,掌力一運,周圍的幾十人快速躥開,白夜一掌將毒霧拍到了飯菜之上。
隻見飯菜迅速腐敗,像被火燒過一般,有些直接成了黑炭。
一群人都嚇住了,白夜瞪了郭襄一眼,這家夥躲在一個桌子後,小臉一副怕怕的神情。
“把這些飯菜全部倒掉,連盤子等都扔了。”
白夜“哼”了一聲,立刻有人上來就要動手拿走盤子飯菜。
“等一下,不要用手直接拿,最好戴個口罩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