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的捷報傳遍四方,短短幾天時間,隨各方探子,隨行走商旅,隨江湖武林人士,從大河之北,到大江之南,天下皆驚。
這可不比上次蒙古大軍攻打唐州,是依靠刺殺蒙古大汗,蒙古內部出現分裂而暫時擊退,這一次可是實打實的攻城之戰,雙方在洛陽城下激烈地火拚廝殺,殺得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那可是二十萬蒙古大軍,兵鋒所指之處,所向披靡,不想卻被一座城池攔下,被一把火燒得狼狽逃竄。
據有些當時沒來得及逃出洛陽,慶幸看過那場大火的商人言述,那一場無邊火海在城外足足燒了三天,將那片原始的荒野盡皆燒成了一片焦土。
再也無人敢於小覷這隻勢力,再也無人認為這隻是覆手可滅,沒有未來的勢力。
人們在心中開始反思,一些勢力的高層因為這場大戰,生出了異樣的心緒。
蒙古大軍一戰,損失超過十萬多人,逃回去的士兵不足七萬人,這大大削弱了蒙古在北方的勢力。
可以說這一戰,讓蒙古對北方地區的控製力大大減弱。
風起雲湧,天象無常,這個時代的天幕被白夜攪亂,一些曾震懾在蒙古鐵騎無雙威名下的人們開始動起了小心思。
他們覺得,這是一個大世,一個風雲詭變的大世,既然有人率先跳了出來,那麼他們是不是也可以在這亂世浪潮中爭流?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句出自陳勝、吳廣的話影響多麼久遠,一潭渾濁的水下,不少魚兒都在暗蓄尖牙,等待百魚爭鋒,鯉躍龍門之時。
然而,這些與白夜無關,白夜的軍隊正在緊鑼密鼓地擴張。
洛陽城內,除了第二師負責駐守城池,看押蒙古俘虜以外,第一師和第三師全部被派了出去一直朝北推進,他們的目標會一直達到河南最北端的彰德府。
駐守鄧州的第四師,和駐守唐州的第五師,紛紛集結,一路向西北掃蕩,他們的任務是一路打到蘭州,然後以延安府、平陽府、潞州為界,將其全部占領。
說來,這擴張的地盤並不大,相對蒙古遼闊的疆域而言,不足幾十分之一;對於南宋,將近十分之一到八分之一的樣子;即便是對大理,也要稍小一些。
這樣地盤太小,而且關中地區雖是平原,有長安古都,但卻也秦嶺巍峨艱險,早已不如當年那般火熱。
由於幾天前的一戰使得天下皆驚,這擴張地盤的舉動沒有迎來多大的抵抗,幾乎是到一座城池,那蒙古守城將領便會棄城而逃。
自然這其中也有硬骨頭,仗著城高兵壯,欲與第四師和第五師一較高下的人也存在,比如長安城的守將便是這種人物。
可悲的是,麵對根本不直接硬攻,而是采用掘土作業,然後用火藥炸塌城牆的軍隊,這名將領悲壯地自殺了。
長安無愧幾朝帝都之名,城牆確實又高又厚,不過這也隻是火藥多少而已,並造成不了多少困礙。
半月的光陰,唐州城作為現在白夜勢力的行政中心,變得更加的繁華。那些離去的商人已經複返,隻是發現曾經的優惠政策沒了,而那些一直呆在此地的商鋪店家,卻保持優惠不變。一些新來的商人在這裏開店,每一天都有新的鋪子開張,新的商品湧來,這裏正在展現成為一個政治經濟中心的麵貌。
最開心的是唐州城本地人,他們胸挺得很高,跟國家首都的市民很像,他們有一種莫名的驕傲,有一種自豪,盡管白夜勢力沒有名正言順地將唐州定為未來的首府,他們在心底已經默認了。
但是,會讓這些人一定失望的是,白夜不會采取唐州作為未來的首府,這裏隻是權宜之計。初年起步發展,隻有唐州背靠襄陽,前有許州、洛陽,左有鄧州,右有蔡州,恰好適合而已。
在白夜心中,他有一個非常具有顛覆性的創意,他決定設置移動首府城市。他計劃以後地盤擴到足夠大,發展到一定程度,便每隔二十年遷一次首都,每個行政區域的首腦城市同樣如此。
這樣的計劃聽起來十分瘋狂,但卻又開創了一個有趣的事情,那便是通過首都遷移可以帶動地區發展,順便抹殺掉一些不平衡的因素。
白夜看來,“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再帶動其他人共同富裕”,純粹是扯淡。
他希望的是給每個人最平衡的發展空間,他希望人們能盡自己最大的智慧和能力,他不希望因為是首都,因為發達,所以就有許多不公平的政策。
這個計劃必然會損耗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但是這個落後的時代對於白夜來說,實在太好了。他的勢力一旦走上正軌,軍隊一旦成型,他表示他會天下無敵,由他來實驗這個計劃,沒有一點負擔,反正周圍那幫家夥都是菜雞,不可能趁著老子遷都,過來搞事。
隻是這個計劃他沒說過,還沒有任何人知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