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學在白夜勢力範圍慢慢變得普及,變得平民化。在外界,卻依然如洪水猛獸,被人防之又防,慎之又慎。
造成這樣現象,不外乎以下三點:首先,外界的識字人群多集中在儒家士子,這些人認為武者是致使社會的不穩定因素之一。他們肯定不會宣揚武學,反倒會極力抵觸,引導人們對武學的厭惡。另外,他們不可能,也不會希望有一門武學崛起,妨礙到儒家的位置,即使是存在些許的可能性,他們也會將其掐滅在搖籃。在這些儒生士子心中,儒學才是人間正道,至聖先師所言才是天地真理,人間至學。
其次,是那些勢力的統治階層。作為一個想江山永固,基業萬年不到的勢力,他們不會希望民間擁有強盛的武力,這樣可能會危及到他們的統治。不然,當年秦始皇何必聚天下之兵,鑄以十二金人?
說白了,統治者們不信任底層民眾,害怕百姓推翻他們,會對他們的統治造成威脅。在他們想來,唯有那種愚笨,適合掌控,不具有反抗能力的百姓,才是他們眼裏最好的良民,可牧的牛羊。
最後,是那些武林世家大派。他們和前兩者不同,他們是擔心人人學武,會讓他們失去現在的地位,失去在普通人眼裏高高在上的感覺。他們一樣希望獲得神功秘籍,卻絕不是為了造福一方,而是為了保持地位,保持神秘,讓人們對他們敬畏,視他們如天上仙神。正是源於這種自私自利,他們不會允許有武學普及開來,反而會大力限製。他們自己可以研究學習,卻不會讓普通百姓沾手。
有了這三方共同努力,再加上這個時代低劣的識字率,便出現了白夜勢力內武學蒸蒸日上,引起轟動,外界如一汪死水,不起半點波瀾的現象。甚至,早些年白夜發行的長春功,仍被一些勢力視為禁書,不允許流傳開來。
一個轉身回眸,彼此之間的交錯,五年光陰匆匆而過。
又一個五年,又近兩千個日夜。春去秋來,花開花謝,不經意間,已是五個季節輪回。
離白夜勢力舉旗,已經十年了,發展至如今,白夜理想中的步驟終於可以踏上第二步——擴張之路。
五年發展,十年磨劍,一朝出鞘,天下皆驚。
這五年,白夜勢力實在太過低調,反蒙聯盟和蒙古打得不可開交,整片東亞大陸似乎都在一片戰火,一片紛擾之中。
即便是南宋大理,最終也沒能逃過戰火襲擾,將無數的人卷進這場時代浪潮之中。
時代的車輪滾滾向前,無一人可以幸免,無一個勢力會是人間真正的樂土。
一二六七年夏,吐蕃和蒙古解除附屬關係,新任的吐蕃王野心勃勃,和蒙古帝國秘密結成盟約。在那個火熱燦爛的季節,吐蕃揮動戰戈,朝著南宋和大理碾來。
吐蕃這一次出兵十萬,無任何預兆,無任何消息,突然間兵分兩路,一路六萬軍隊,朝南宋成都府路進攻,一路四萬軍隊,揮師南下,朝大理而來。
吐蕃人生長在高原雪山,艱惡的環境下,磨煉出極強的體魄和極為野蠻的習俗,他們在新一代吐蕃王統領下,開始逐鹿天下的一步。
吐蕃軍隊野蠻善戰,又有吐蕃王督陣指揮,僅僅幾日攻破雅州,朝成都府和嘉定府而去。
雅州百姓,一日之間,幾乎盡被吐蕃軍隊血屠。雅州城血流成河,屍骸遍地。吐蕃王發出號令,再敢有死戰不降者,皆如此城。
進攻大理的吐蕃軍隊出乎順利,這個國家全國尊佛,抵抗力微乎其微,大理軍一潰千裏,吐蕃軍僅幾日時光,就已攻取大理三分之一的土地,再有不遠,甚至將兵至大理皇城。
大概是看在佛祖的麵子上,吐蕃軍隊在大理沒有大肆屠殺,但是各種搶掠欺辱是少不了的。大理百姓太過溫順,敢怒而不敢言,他們隻能默默忍受侵略者的折磨。
南宋對於戰爭的反應十分之慢,從知道消息,再到出兵,足足過了半月有餘。要不是嘉定府被破,成都府告急,這群坐在朝堂中的老爺們還在爭論個不休。
聚將攏兵,一番出征儀式之後,賈似道身著帥袍,領軍出征。
實際裏,這廝也沒計劃真要打贏吐蕃,而是帶著和談的善意而去。他暗裏已備好了美女銀兩,隻為了吐蕃王能夠賣他一份麵子。
當白夜聽到,賈似道這廝明著是去打仗,暗地裏是去和談時,忍不住將嘴中的茶水噴了出來。他還搖頭感歎,果然到了王朝末期,各種牛鬼蛇神都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