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一邊在和楊龍兒對話，一邊在暗裏留心觀察，他和楊龍兒都在奇怪，她說了這麼多在主神空間經曆的劇情，按照主神管理輪回者的殘酷懲罰，楊龍兒應該早就被抹殺掉了才是。
可直到她講完在白蛇傳的經曆，預期裏那冰冷無情的機械聲並未響起，像是無視掉了她一般，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突然，白夜抬頭，看向楊龍兒，一股莫名冰冷的意誌從虛空降臨，突破了位麵束縛，以楊龍兒之身具現於世。
這種冰冷，不是人世肉體所感覺的冷和冰，而是精神靈魂上的死寂無波，像是人走在一條漫長且黑暗的路上，唯有呼呼風雪，沒有燈光，看不到方向，也找不到任何希望。
這是白夜第二次真實感受這種欲要凍結神魂的寒冷，也是他第二次遇到更高維度的未知生命（或者說物體）。
楊龍兒本有彩的瞳孔一瞬間失神，眼睛化作無彩，沒有一點情感波動，像是一刹那被人抽去活力，化成了一座雕塑傀儡。
楊龍兒眼珠上下轉動，在打量白夜，似是才剛認識一般，要將白夜看個通透。
冷，實在太冷，蘭夜坐在圓石桌的另一邊，忽然感到一股迫人心誌的寒氣來襲，她忍不住搓手取暖，可始終抵抗不了這根本無由的靈魂寒潮。
白夜見她打著哆嗦，並沒幫助，反而看了蘭夜一眼，若是她能撐過主神的意誌之寒，能成為“真仙”的可能又會增大些許。
“我該叫你什麼？主神？或者其他？”
白夜淡笑著，作為度過思維黃昏的“真仙”，他毫不在乎主神的強大。
“看來你知道我們的存在。我有一個名字，叫晨光。”
楊龍兒的肉體在主神操縱下，像一個機器人般機械地開口，用生物的肉體，說出的話卻是機械一般的聲音。
“晨光，晨光空間嗎？”
白夜一笑，他看著“楊龍兒”，又道：“你借用她的身軀降臨，是有什麼事？是想要消滅了我？還是打算把我也拉入輪回？”
“楊龍兒”嘴巴一張一合，十分機械，幹巴巴地回道：“我既可以叫晨光空間，也可以叫晨光樂園，這隻是一個外在符號。我降臨的目的，是想和你談交易。”
“交易？主神空間也能和人談交易？還是跟我這樣的位麵篡改者？”
白夜很驚奇，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那些小說裏，主神空間不都是無情、沒有思想的嗎？怎會和人談交易？
何況對象還是一個將劇情世界攪得一團糟的穿越者！
“當然可以，交易的本質是你取你需，我取我需，達到雙贏。我和你不存在利益衝突，經過我的判斷，我們是可以達成交易的。”
“楊龍兒”冷冰冰說道，瞳孔沒有焦距，身體也僵直，可她的身邊縈繞著無形力場，不斷在扭曲她身邊元氣的波動頻率。
白夜眯了眯眼睛，他仔細盯著“楊龍兒”的動作，觀察著那些元氣粒子被扭曲後的波動，這是主神在給那藍蓮未知的存在傳遞錯誤的信息。
白夜又瞬間想到，或許主神一直在盯著他和楊龍兒對話，也一直在暗中屏蔽這些信息，隻是這時才現身而已。
“那，你有什麼需要的？又可以為我提供什麼？”
白夜直接問道，開門見山，對於他和主神這種級別的生命，根本無需多餘的扯皮談判。
“我能為你提供一個重要情報，給這名輪回者恢複自由，幫她消滅了仇人，還可以給你一條建議。”
主神給出的條件很特別，一個情報、將楊龍兒釋放，並幫她報仇、一條建議。
白夜在凝思，沒有有效的信息，他根本無法去估計主神所說條件的價值，物品唯有價值相等，方值得交換。
主神空間明顯是比他獲取的信息更多，這樣彼此信息的不對稱，才有些像現代雙方談判中的籌碼。
“你是想要真神格？”
白夜認真問道，他從白初那裏知道，輪回者一直想搶奪真神格，這應是主神的任務。
可惜那八枚有主，而且如今已成為真神，唯有他手中還有當年奪走的一枚。
“是的，我需要它分析本方位麵力量。”
“楊龍兒”點點頭，很幹脆地承認。
“哦，也就是說你沒有掌控這方世界了？”
白夜笑道，想到了這一點，他本以為這裏是主神空間掌握的世界，沒想竟然不是。
不是說主神空間很厲害，能穿越任意位麵，並將其作為劇情任務世界的嗎？莫非這其中另有隱情？
“沒有掌控，此方世界擁有較完善規則，我隻能投放輪回者，卻不屬於我掌控的位麵。”
主神冷冰冰地回複，沒有絲毫多餘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