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想了想便笑道:“瞧著這幾位姑娘連帶著這幾盆花,倒讓人有了做詩的雅興呢!不知王爺也是如此想法?”
“哦?”水溶笑著眯起一雙俊目,向眼前的飛絮等人瞧去。心下便有個主意,向寶玉笑道:“公子即這麼說,想必已有詩句在心裏了,不防念了出來,咱也學一學那唐寅才子,你做詩,我來畫一幅畫兒如何?”
寶玉忙道:“不過是想起了前年,我與姐妹們一起做的幾句,並不敢與王爺並肩的。”
水溶也笑道:“不過是玩藝兒罷了,哪裏用你如此謙虛來著。成恩,去把筆墨拿出來。”
“是,王爺。”成恩有些日子沒見王爺有此好雅興了,忙屁顛顛地去屋裏準備了。飛絮也要跟了成恩進去,水溶叫住了她道:“飛絮,你便坐在這廊上,本王是要將你也畫進去的。”
“王爺說的可是真的?”飛絮一聽王爺要將自己也畫進去,姣好的臉上不知怎的便飛起一抹紅雲,身子卻是不由地早已向廊上坐去。
“王爺,都備好了。”成恩與幾個小丫頭從旁邊的屋裏早抬了一張桌子出來,不一會兒便將筆墨伺候好了。
水溶向寶玉道:“公子便念來吧。”
寶玉瞧著飛絮在那裏嬌俏地坐著,麵上還帶著些許羞澀,周圍便是那幾盆白海棠,暗暗歎道:真好一幅美人海棠圖啊!
“半卷湘簾半掩門,碾冰為土玉為盆?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月窟仙人縫縞袂,秋閨怨女拭啼痕?嬌羞默默同誰訴,倦倚西風夜已昏。”
“好一首海棠詩!想不到公子竟是有此等情懷,小王佩服至極。瞧我的!”水溶口中誇讚著,手中卻並不曾停下來,不多時一幅海棠美人圖便出現在眾人麵前。
寶玉向畫中看去,隻見飛絮嬌羞地望著自己,雖是一幅白描,不能將衣衫的顏色也著上去,卻是把飛絮的神態、韻味躍然紙上,尤其是那雙丹鳳眼微微上揚,竟是栩栩如生。
“如何?”水溶笑問道。
“王爺的畫做得如此好,寶玉這幾年竟是不知。”寶玉讚道。
“哪裏,比起你這首海棠詩,小王的畫卻是甘拜下風呀!不過這詩倒頗有些女子心腸,稍些傷感在裏麵。”
“王爺謬讚了,這首詩乃是小人表妹所做,隻是瞧了才剛的景物,想起了此詩,不由脫口而出罷了。”
“可是你才說的那林表妹?”
“正是。”
“你那表妹才情甚高,倒真真可稱做女詩人呢!”
“王爺高抬了。”寶玉忙謙遜道。
“王爺,飛絮可以站起來了嗎?”一聲嬌嗔,打斷了二人的話語。
“當然當然,快過來,看看本王畫得可像?”水溶忙笑著向飛絮道。
成恩早伸著頭看了,便在一旁笑道:“我可瞧著把飛絮畫得比她本人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