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提了醫箱過來,半跪在太妃床前,一旁香草拿了一方帕子覆在太妃腕上。
李太醫伸出手來搭上太妃右腕上,凝神號了一陣兒,便站起身來,向後退了兩步,給太妃施了一禮問道:“太妃這些日子可是有什麼心事壓在心底,久久不能釋懷?還有這脅下疼有多長時日了?”
北靜太妃輕聲道:“先前倒是痛了幾回,卻是沒有這般厲害,便也沒放在心上,大約有個把月了。”
李太醫又問道:“可是心口處也有些痛?”
太妃輕輕點頭道:“正是。”
李太醫又向水溶道:“太妃想是近日來肝氣不順,又兼今日動了閑氣,以至脅下痛疼,久了又連帶胃口也疼起來。”
水溶道:“太醫瞧著可有醫治良方?”
李太醫道:“待微臣開了藥方來,連服四劑,管包太妃之病大好。”
水溶聽聞忙道:“那李太醫便快去開了藥方來,本王也好打發人去抓藥,以解太妃之痛。”
李太醫微笑道:“不勞王爺掛心,微臣這便開了方子著人回太醫院配齊了藥,給王爺送過來。”
“如此便有勞了。”水溶忙謝道。
眼瞧著李太醫的隨從忙忙地去了,李太醫又打開藥箱,取出一個小巧木盒子,遞與一旁的香草道:“這盒裏有兩粒逍遙丸,最能調理肝氣積鬱的,請太妃現下先服一粒,晚間再用那方子配合用下,不出三日太妃便會大愈。”
香草忙取了一丸出來,讓梧桐拿了小瓷盅過來,和了些溫水化了,給太妃服下。
不過片刻,太妃脅下痛疼便減了些,水溶才略略放下心來。李太醫見太妃稍好,便向水溶告辭。
水溶親送李太醫出了府門,又轉回至太妃院中。
見王爺回來,香草忙上前輕聲道:“現下太妃好多了,王爺忙了一整天了,也回去歇息吧!這裏有奴婢呢。”
水溶想了一下道:“我與母妃有些話說,你們先出去,過會兒再進來伺候。”聽王爺如此吩咐,香草與梧桐便忙忙地出來至門外聽喚不提。
水溶上前坐在床側,見太妃向自已轉過頭來,便對太妃道:“母妃,才兒子聽太醫說是久鬱之身才得此病,倒不知母妃有何心事,還望說與兒子知道,讓兒子替您開解開解呢!”
北靜太妃又將頭輕輕轉了回去,口中輕聲道:“不過是替我兒著急罷了,如今看著也是我白費了心思,不中用的。”
水溶沉默了一會兒,道:“如此說來倒是兒子不孝了。”
北靜太妃道:“母妃也知道先前的王妃不合你意,為了你父王的臉麵我兒這些年也心中煎熬了許久,如今理應找一良伴,這些為娘都理解,隻是這終身知己卻也不等同於一見鍾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