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笑道:“見雖見著了,隻是離的遠些,模樣也就罷了,隻不知詩書方麵?你知道的,本王最是敬重有詩才的女子。”
寶玉聽了站起身來,向水溶一輯,又抬了頭微眯起雙眼隨口念道:無賴詩魔昏曉侵,繞籬欹石自沉音。
毫端蘊秀臨霜寫,口齒噙香對月吟?滿紙自憐題素怨,片言誰解訴秋心。
一從陶令平章後,千古高風說到今?
念完寶玉得意一笑,“王爺,這隻不過是她們平日偶然一作,私下裏玩賞罷了。”
水溶喝道:“好詩!好一個‘口角噙香’!是哪一位姑娘做的?倒虧了有這麼巧的心思,做出如此好句來?”
寶玉笑道:“便是在下表妹,這隻是冰山一角罷了,她的才華是非一般女子所能及的。”
水溶又讚道:“好一位才貌雙全的女子!昨日本王也瞧見她了,見她模樣倒覺有些麵熟呢!嗯……倒好像是本王在香山腳下曾經瞧見過的一個女子。”
寶玉聽水溶誇讚,麵上突然一白,那日裏林妹妹穿了自己的儒白衣衫,想來碰上王爺時正在山下,不由抬眼向著水溶一瞥,心下暗思:莫非王爺看上了林妹妹不成?
寶玉按捺住內心的慌張,小心問道:“可是一個身子看上去弱弱的?眉眼略帶愁容?”
水溶嘴角向上一挑:“那位白衣女子便是令表妹林姑娘麼?”
寶玉見水溶麵上帶著莫名的興奮,心裏不由大急,一下子滿頭是汗,並帶了一臉的焦急尷尬,垂了頭小聲回道:“是林妹妹。”
水溶見寶玉一臉的焦急,想起當日寶玉在自己麵前每談起這位林姑娘透出來的憐愛,心下已知必是他所心愛的,隻不知他二人是否定了親?
便試探道:“怎麼公子如此表情,敢問這位姑娘與公子可有婚約了?”
寶玉忙道:“並無。”
水溶聽了心裏略安,又道:“如此說來……”不等他把話說完,寶玉急道:“我與林妹妹自小青梅竹馬,如今妹妹又孤苦一人,想我們將來總會在一起的。”
水溶聽了寶玉言語,心下又是一驚!麵上卻不帶出,“怎麼就那麼巧?本王倒對這位林姑娘也很感興趣呢!聽你如此說來,你們將來必定要訂親的?”又故意問道:“莫不是這位林姑娘還年幼?”
寶玉歎道:“過了年便十六了。”
水溶驚問:“這般年紀,若你們有意卻是該早定了這門親事的,又怎的拖至今日?”
寶玉低了頭小聲道:“婚姻之事本該遵父母之命的,上麵沒有此意,我卻怎麼提及?隻能再等等看了。”
水溶道:“若無有可心之人,但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你現下佳人在側,公子又有此意,怎麼不向父母提起以成天作之合?”
寶玉無語,隻口中諾諾的,水溶便恍然道:“必是姑娘無意於你?”寶玉又急道:“妹妹心中也必有我的,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