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肖若飛忙都站了起來,稍頓了下水溶也站起了身。便見一個****笑嗬嗬走了進來,見了水溶肖姨娘不由一楞!
黛玉忙上前道:“這便是上一回與姨娘說起的那位水公子,路過這裏特意上山來看望玉兒的。”
肖姨娘口中忙笑道:“公子快快請坐,聽玉兒前兩日提起過,史老太君近來可安好呀?”
水溶想起賈母如今還躺在床上臥病不起,知肖姨娘是存心用話試探,便隻好揣測著應道:“老太太現下身子不太好,已病了好些日子了,自打在下幾個月前出京到現在,還未有她老人家的信兒,不過有大夫常來醫治,想來倒也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一旁的黛玉此時卻哪堪又提起賈母,自己走後便沒有了外祖母的消息了,也不知她如今病體如何?一雙眸子裏瞬間又含了淚來。
水溶偷眼望去,心中不由大悔,早就從母妃那裏知道,這個賈母十分地疼愛這個外孫女,自己很不該又說起這些讓林姑娘心痛的。便忙又岔了話題道:“曾聽玉兒說起過,她小時候您一向很疼愛她的。”
本來淚眼盈盈的黛玉,突然聽水溶嘴裏說出‘玉兒’兩字,竟是那麼的順口、自然,但聽在自己耳朵裏卻是無比的震驚!無端的渾身又燥熱起來,不安地偷眼描了一下水溶,卻正與水溶投過來的眼光碰到一起,黛玉忙轉過頭去,心中如撞鹿一般狂跳不止。
卻說肖姨娘聽水溶如此說,眼裏立時充滿了笑意,遂向一旁的黛玉道:“玉兒從小就機靈,又最是個乖巧的,不光我喜歡竟是誰見了都誇呢!”
言罷抬眼見黛玉緋紅了臉頰不好意思低了頭下去,肖姨娘以為是姑娘家聽了別人誇讚有些害羞,並不以為意。轉頭又笑向若飛道:“你的來意與玉兒說了嗎?”
肖若飛道:“才剛說過,妹妹還未答複呢。”
黛玉忙站起身來,向著肖若飛施了一禮:“多謝公子好意!隻是黛玉自來不願出門見客,還望公子見諒!”
肖若飛也忙站起來急道:“林姑娘何出此言?你可知來此邀請妹妹赴宴實是家父的主意,家父現下年紀大了,又時時念著當年與林姑夫的一番情誼。才來時,家父說了,一定要將妹妹請去。妹妹可別讓若飛回去交不了差呀!”說著,兩眼直向一旁的肖姨娘打眼色。
這一幕哪會逃出水溶犀利的目光,心下酸意油然而生,便打個哈哈道:“肖公子的好意玉兒妹妹心領了,隻是她自小便喜散不喜聚的性子,去了恐怕會不大自在,不如麻煩公子回去與令尊說說,改日再去給令尊陪罪如何?”
黛玉聽著水溶一口一個玉兒妹妹的喚著,心裏雖氣他口無遮攔,但見他與自已開脫,便也低聲道:“正是,人多了怕也不大方便呢。”
那肖姨娘是個過來人,早一邊察言觀色瞧了,又見水溶相貌絕美,令人稱奇的是他那骨子裏帶出來的那種清傲竟與玉兒有些相似。青年男女,若有了心事,自己不知,別人卻不糊塗,正應了那句話:當事者迷,旁觀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