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在激戰的硝煙中，我始終沒有找到馮誌東和江川，遍布的流彈把我的衣服打了好幾個大洞。其實我早已把自已的生命置之度外，四周高地的槍聲漸漸的稀疏起來，可能那二十名狙擊手快要沒子彈了。
在這種環境下，我和母親沒有受傷真是個奇跡。同樣我們即將迎來的還有死亡，我們不怕死，自從有了小藍的消息後，我有時還在胡思亂想，小藍沒有跟我在一起確實是正確的抉擇，我不能給她帶來快樂，不能給她帶來安全感。我自己的生命都毫無保障，哪還有能力去保護她？想是這樣想，話是這樣說。腦子裏總有她的影子，不可自拔。我還欠她一個人情，去香港的那個店吃西餐。她是愛我的，所以當初不懼生死的和我在一起。我還記得她的勇敢，泰國，是她在亂局中救了我和馮天奇，還有她嬌滴滴地叫著我老公。
我抿嘴笑了，高地四周的槍聲停了下來，馮誌東的人已經將槍手全部擊斃。隻有我和母親孤伶伶地站在院子裏，沒有了子彈，沒有了武裝。四周黑洞洞的槍口圍了上來。馮誌東和熊神還有江川從角落裏麵閃了出來。
我不知怎麼，心裏麵有了絲絲的抖動。這是麵臨死亡對我的意誌最後的考驗，我竟然有些怕，不是怕痛苦，也不是怕永別，而是怕自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敵人就在我們的前方，我們母親已經彈盡糧絕，我手裏也隻有一把凰刀，可是凰刀能殺多少個敵人呢。五個？十人？我開始後悔和母親沒有把手槍裏存下兩發子彈。在絕望的時候讓自己飛升天堂。
“孩子，我們不怕。”母親伸出左手來緊緊握住了我的右手，語氣無比的堅定。她是經曆過世麵的人，她現在給了我信心，讓我不再畏懼死亡，讓我麵對死別更加堅強。想到這裏，我更緊握住了她的手。不管敵人下一秒會不會開槍。
“賢倒，你說吧。鳳凰在哪裏？你們已經無棋而走了。”馮誌東很狡猾，始終站在凰刀襲殺的範圍之外，牢牢地限製住了我的最後一擊。
我往母親的身邊靠了一靠：“母親，我們在一起吧。這樣就永遠不會分開。”
不等母親回話，我清了清嗓子，對人群喊道：“馮誌東，你當年從我母親的一個保鏢做起，陪了我母親打了二十五年的天下，那時你的心中一片赤誠，大小戰役經曆數百次，你也承受了無數次的身體和心靈上的創傷。沒有你的保護，我的母親恐怕早已黃天入土，我們母子也不會再度重逢。就憑這點我要發自內心的感謝你照顧我的母親這麼多年。時過境遷，人各有誌，你有你的想法和目的，你現在這樣做也無可厚非。我隻能說人的命，天注定。我有凰刀在手，你們永遠也捉不到我的，那麼，我們就此拜別各安天涯吧。”
馮誌東聽著我的話漸有愧色，底頭不語。
我揮起了手中的凰刀，同時抹向了自己和母親的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