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月亮升至中天時,整個世界變得冰冷,床上的男人開始發燒了。
韶衣認命地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帕子沾了水,覆在他額頭上,簡單地給他降溫。看著他因為發燒而通紅的臉龐,韶衣無能為力,接下來隻能靠他自己抗了,若是抗得過來,便是他命不該絕。
來到一個莫名其妙的世界的第一個晚上,韶衣徹夜未眠,不僅要時不時地添柴火保證石床周圍的溫度,以免兩人被凍死;還要查看那男人的情況,每當他的體溫升高時,用外頭凝成霜雪的冰水給他降溫。
看他被凍得囉嗦的模樣,韶衣眼神飄了飄,承認自己不會照顧病人。
幸好雖然一夜忙碌,但是慶幸的是她簡單設下的陷阱並沒有被破壞,顯然這個山洞是極為安全的。
而讓她更意外的是,等到太陽從地平線升起時,氣溫很快又恢複了正常,整個森林中那些冰冷的霜色在太陽光中融化,恢複成一片欣欣向榮的暮春之景。
韶衣看著遠處的樹林,再次震驚了——這樣的氣候真的正常麼?她到底來到了個什麼地方?還能回家麼?
正有些苦逼地想著,突然發現昏迷了一夜的男人突然有了動靜。
不得不說,這男人的體質真好,快天亮時,他終於退燒了。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惡劣的醫療條件中,他能自己抗過來,可見生命力甚是頑強。
韶衣以為他會昏迷很久,沒想到隻是一夜功夫,便有蘇醒的跡象了,讓她有些驚訝。等湊近去打量時,發現事情完全不像自己想的那樣。
因為他此時並沒有睜開眼睛,但卻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身上的肌肉抽搐,額頭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動著,像是盤據在肌膚下的小青蛇,看起來有些嚇人。他的表情像是在忍耐著莫大的痛苦,雙手握緊成拳,緊咬的牙關證明他是個極度自製的男人,不肯輕易妥協,唇角都溢出了血,也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韶衣不是大夫,所以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不過看到他身上的傷口因為肌肉的抽搐而崩裂出血,隻得點了他身上幾個穴道止血。
突然,他睜開了眼睛,手像鐵拑一般抓住她的手腕,似是要掐斷她的手腕一般。那雙冰藍色的眼睛裏竟然蒙上一層薄薄的紅霧——不對,是血絲。此時正直勾勾地盯著她,那種眼神,仿佛一隻野獸在盯著什麼美味的食物。
被人用這種像野獸一般凶狠又貪婪的目光盯著,韶衣嚇了一跳。更讓她吃驚的是,明明重傷得隻能躺倒的男人這會兒竟然直接翻身而起,兩人的位置很快交錯,她被他按壓在了石床上,他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目光越發的凶狠了。
像隻沒有理性的野獸。
“Omega……”
他將臉湊到她的脖子位置,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她後頸脊椎處一塊柔嫩的肌膚。
一股陌生的戰栗感由然而生,瞬間讓她感覺到了危險。
她聽不懂他的話,也不知道他這道帶著喘息壓抑的聲音是什麼意思,但本能讓她知道危險,抬腿便踹了過去,目標正是男人身體最脆弱的地方——防狼十八式中的撩陰腿神功,每個江湖女子都必會的絕招之一。=v=
可惜,他反應雖然有些遲鈍,但卻及時避開了,她隻踢到了他的小腿,看起來輕飄飄的一踢卻硬生生地讓他站立不穩,單膝跪在了地上。
她的反抗似乎激怒了他,盯著她的目光越發的凶狠了,仿佛已經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