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的猩紅渾身上下,散發著可怕的能量,化作一帷火紅天幕,將李傕周身上下全部包圍,然後在一瞬間穿透李傕的身軀,將他的血肉燃燒,吞噬生命。
“可惡!”
身受重傷,李傕痛罵一聲,身體倒飛而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大敵離去,危機暫時解除,舒讓胯下的寶馬騰躍而起,載著她向著洛陽北門的方向跑去。
“想要逃走,絕無可能。”
看著舒讓的背影漸行漸遠,李傕的嘴角多了一抹冷笑。
此刻已經到了深夜,舒讓若是想要離開洛陽,就必須要路過重兵把守的洛陽城門。此刻已經是深夜,舒讓又沒有文牒書信,想要月夜出城,絕對是難如登天,癡人說夢。
冷冷一笑,李傕脫下自己的盔甲,輕身向著舒讓背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烈馬奔馳,宛如發瘋一般,舒讓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看到了一座堅固高大的城牆。
這就是逃出洛陽,所必要經過的關卡。
洛陽北門之上,飛閣流丹,氣勢恢弘,每棟城樓之上,都有數十名士兵把守。城門之下,也是重兵拱衛,嚴陣以待,即便是深更半夜,也沒有半點放鬆。
駐足頓首,舒讓粗略的打量了一下,駐守北門的士兵,加起來,大約有四千多兵馬。
以她剛剛經過一場大戰的實力,莽撞的闖關,隻能是找尋死路。
“可惡,難不成這一個小小的城門,就把我鎖在了這小小的洛陽不成。”
眉宇微蹙,舒讓蒼白的玉容上湧現一抹憤恨,粉拳揮舞道。
想她初入洛陽以來,便從來沒有離開過危機,行走在死亡邊緣。此刻,想要逃出洛陽,鳳升九天,回歸自由。卻被一座小小的關卡所阻攔,更是讓她感到憤恨。
“馬兒啊馬兒!若你能帶我飛躍這重重城牆,那該有多好。”
輕輕歎息,舒讓撫摸著胯下的坐騎,可惜可歎的說道。
凝神靜思,舒讓將鄒氏所贈的短劍放下,勒緊馬韁,最後的看了北門城牆一眼,便向著洛陽城內返回。
有此雄關在,她也隻能暫居洛陽,明日再出城了。
從小路折返,摩挲著駿馬上黑色的鬢毛,舒讓心中憂慮重重,信馬由韁。
若是明日再出城門,恐怕到時候更難,那將軍也會親自帶著重兵前來緝拿自己,自己又該如何是好。恐怕到了那個時候,自己才是真正的插翅難逃了。
不行,明日出城絕無可能。自己唯一的機會,隻有今夜,隻有此刻。
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堅毅,舒讓再次調轉馬頭,一拍胯下駿馬,便向著北城門而去。
洛陽城門,一排排城樓巍峨聳立,一隊隊士兵,重重戒備。舒讓卻是一馬當先,駕馭著胯下駿馬,乘著夜色月光,狂奔而來。
“何人闖關!”
長馬嘶鳴,馬蹄聲響,頓時驚動了城門守軍。
“戒嚴!”
漫漫黑夜,隻聽一聲令下,驍勇的西涼軍士,便嚴陣以待,張弓搭箭,準備隨時將來人斬於馬下。
人如龍,馬如虎,隻聽一陣風雲呼嘯,一位手持短劍的靚麗女子從無盡的黑暗之中走了出來。
“我奉董相國的命令,前往關東,追拿逆賊曹操,誰敢攔我!”
嬌麗的一聲長喝,舒讓騎著西域大宛馬,狂奔而至。
屏住呼吸,眾將士定睛一看,原來竟是一個白玉雕琢的佳人。
她穿著一襲藍色紗裙,修金飾玉,秀雅絕俗,眉宇之間,有一股威風赫赫的神色,給人隱約的壓力。
“你是何人!為何深夜出城!”
有美女如此,眾將士不由放鬆了戒備。守城門的都尉也鬆了一口氣,細細的盤問道。
舒讓卻沒有心思陪著他們嘮家常,手中短劍毅然出鞘,揮舞道。
“我乃宮中女官貂蟬,奉相國之命前往關東,追拿逆賊曹操,誰敢攔我,我可先斬後奏,告與相國。”
將自己忽然想起的說辭說出來,舒讓的心中還是非常忐忑的。手心中,也不由的濕潤不少,很是緊張。
她這套說辭,還是很有漏洞的。女官貂蟬,也是憑借自己僅有的一點曆史,胡亂猜測的。若是被城門守將細細盤問,她肯定是要漏馬腳的。所以此刻,隻有讓他們沒有思考的時間,盡快決斷。
“這~”
城門都尉沒想到這小妞脾氣居然火爆,一言不合就要殺人。想來,應該是名門高閥出身,常伴陛下身邊,被家裏驕奢慣了,一向如此吧!
“小姐空口白牙,可有信物為證?”城門都尉微微一笑,問到了此事的關鍵。
深夜出城,自然是一件大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又跑了一個刺殺相國的惡賊呢?上一次的曹操刺董,不就是這樣嗎!
信物?自然是沒有的。舒讓心中暗暗苦笑,她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在洛陽城中,除了萍水相逢的鄒氏,毫無人脈,又去哪裏找什麼信物呢?所能依靠著,唯有自己心中的一點謀略,和手中鄒氏所贈的短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