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匆忙,次日舒讓等人齊聚在城門口,各奔東西。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虎牢關能夠在一夜之間突然崩塌,郭嘉在十八路諸侯和張繡之間的聯絡之功是非常明顯的。如今,他初露鋒芒,卻是不能和蔡琰一起,功成身退,返回洛陽。
在與張繡的聯絡中,張繡已經征辟郭嘉為幕僚,讓他負責應對接下來的戰事。
張濟如今已經是武威太守,叔叔更是名義上的涼州刺史,初入仕途就侍奉一方諸侯,郭嘉的起點不可謂不高。
此時,天色微亮,甄環懷抱尚且稚嫩的弘農王世子,屹立於長亭下,凝重的目光望向不遠處的舒讓等人。
郭嘉應張繡之邀,要前往軍中任職。而甄環,也將追隨自己族人的腳步,前往老家無極,躲避亂世。
“舒讓姑娘,劣者一定不負姑娘托付,把阿醜撫養長大。”微微欠身,甄環鄭重的說道。
“先生放心,等消滅董卓之後,舒讓定前往河北一行,酬謝先生之功。”輕聲一笑,舒讓緩緩說道。
“你們兩個,客套來客套去的,有完沒完。我們可是要在太陽下山之前,趕到洛陽呢!”貂蟬從車窗裏伸出一個小腦袋,像是一隻百靈鳥似的呼喚著。
“舒讓姑娘,既然為洛洛起了一個名字,不如也給阿醜起一個名字吧!”
甄環二十多歲的年紀,容貌秀美,穿著一套藍白相間的儒雅長衫,頗有輕靈之氣,隻是在這分別的時刻,臉上也不由有些黯然,顯得很是傷心。
兩人再見之後,兩人之間,或許隻有這一個名字,可以讓他睹物思人了。
“...甄環先生把舒讓當成了起名專家了嗎?”聽甄環的話語,舒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顯得苦笑不得。
這家夥讓人起名上癮了是不,上次自己胡口亂說,就“轟”的跳出個洛神,這次舒讓學乖了,再也不肯多說了。
“若姑娘不嫌棄,劣者倒是想了一個名字。姑娘認為劉白這兩字如何?”微微一頓,甄環說出了自己的心意。
他與舒讓萍水相逢於江湖之中,在客棧之中驚鴻一麵後,兩人幾乎毫無交集,這不是留白又是什麼。
“劉白,留白。甄環先生這份情意,舒讓記下了,將來若是有暇,當湧泉相報。”
舒讓可是美術出身,國畫中留白的意思豈能不懂。可在她心裏,自己是從男而女,全身上下渾濁不堪,因緣際會之下,認識一名呂布就夠了。與其他男子糾葛不斷,卻是萬萬不能的。這非是自卑,隻是曾經被這個世界傷的太深,讓她不得不關閉心門。
天色微微亮,晨曦拉開帷幕,又是一個絢麗多彩的晴天,帶著初秋的涼爽降臨人間。
朝陽下,甄環一襲藍白色的儒雅長衫,輕輕把阿醜放在涼亭下,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短笛。
那短笛通身翠綠,綠意盎然,靈氣逼人,看起來有模有樣的,很是惹人注目。
將短笛放在唇邊,一曲離歌悄然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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