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穩穩的在官道上行駛著,東方厲手拿醫書靠在車內,很是爽意,一邊跟著個小書童臉上卻是一片焦急之色,幾次張口欲言又不敢,東方厲隨手翻了一篇書頁,眼也未抬,隻淡淡道:“你一早上嘴巴張張合合像個蛤蟆一樣,到底想說什麼?”
小童一聽他發話,頓時如釋重負般喘息一聲,迫不及待的開口說:“大人,皇上命您到爆發瘟疫的黟縣救治,是十萬火急的事兒,可是您這樣走半天歇半天,而且不準小的趕快馬,那等走到災區人都死光了,皇上怪罪下來可怎麼辦?”
東方厲又翻了一篇書頁,笑笑說:“本官何時說過要去救人了?本官之所以去黟縣,是因為這次的瘟疫很特殊,本官從未見過,所以去看看病源到底是什麼,人不死光,不腐爛,是查不出所以然的。”
小童張大嘴呆了呆,然後尖叫道:“難道大人是故意走這麼慢的?那皇上那邊您要如何交代?”
東方厲好看的眉毛皺了皺說:“小竹子,你的聲音真是太刺耳了,以後要是再讓本官聽到這種噪音,本官就毒啞你,聽見沒有?”
小竹子一聽嚇得渾身一顫,以後打死他也不敢再大聲說話了,但是關係到東方府上上下下百十口人的性命問題,他還是鼓起勇氣小小聲的問:“大人,您不救治瘟疫,皇上那邊知道了,可是欺君之罪,要滅九族的。”
東方厲一臉茫然的抬起頭看向小竹子問:“本官何時應過皇上救治瘟疫來著?本官隻是答應皇上到黟縣去看看罷了,再說,除非皇上自己找死,否則他永遠不會動我哪怕一根頭發。”
小竹子嘴張得更大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說得這麼坦然?但是隨即他想起自己主子是怎樣玩死那些惹到他的大臣時,也就釋然了,除非皇上真的不想做萬歲,想早點讓位給太子,否則也真不敢拿自家主子怎樣。
“小竹子,你的口水要是滴到本官書上,本官絕對會讓你再也張不了嘴。”東方厲繼續低頭看書,淡然溫和的聲音卻帶著刀劍般鋒利的殺意,小竹子忙合攏嘴,末了還用手抬了抬下巴,保證口水不會再流出哪怕一絲絲。
和煦的風微微吹動,殘陽依舊高掛,東方厲卻把書一合道:“時辰不早了,今日就歇了,明日午時再上路。”說完也不管小竹子,自己飄然下車走入客棧,小竹子看看那大大的太陽,雖然已是殘陽半落,但離全落至少還有一個時辰,他們也不過就走了一個時辰的路罷了,這樣子走到黟縣不但人死絕了,屍體也該爛透了,主子果然算得精準,不浪費半點功夫。
東方厲走入客棧自顧自的點了飯菜,這是一間小客棧,坐落在山穀間,有些陳舊和破敗,但客棧的老板娘卻是風韻猶存,自東方厲走入客棧的瞬間,她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那絕世俊美的容顏,這樣的男子這輩子也就見過這一會,推開要上菜的小二,老板娘自個兒端著菜來到東方厲身邊嬌滴滴的說:“喲,這位爺兒,從哪來啊?”
東方厲眼也未抬,更加不會回答,隻低頭飲茶,老板娘見討了沒趣也不知退縮,一邊風情萬種的放下菜盤一邊繼續嬌滴滴的問:“爺兒來這窮鄉僻壤之地有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