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胖子提起老家,張允不自覺的也回想起被黑白無常重塑肉身之後,和爺爺奶奶道別時的場景。不由鼻子一酸,心裏也好想回家看看。真是‘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此時此刻,沒有明月,思鄉之情也是如此濃烈。
不過,想起自己是一個早已經死去的人了,如果再突然出現的話,爺爺奶奶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說不定會被嚇壞的。想來他們生活也安定,早已經習慣了如今的生活,那又何必再去打擾呢。
張允道:“那要不,咱們一起去你老家玩玩?順便當做遊山玩水了。”
胖子一聽大喜,說:“這個可以有,要說起胖爺我老家,那可是山清水秀,鳥語花香,重巒疊嶂,古風色香。你們要是去了那裏,保準五嶽風情,雲海怪石也都隻覺得一般般了。”
雖然知道胖子是在海吹,但此時也不由得對他的家鄉多了幾分遐想,胖子的家鄉,究竟會是什麼樣子呢?
這麼大清早的,餐館也都還沒開門。不過路邊有辛勤的勞動人民擺的地攤,也是僅此一家,大有過了這家村,再沒這家店的感覺。也不知是徹夜未眠,還是開工太早。冷冷清清的,沒有一個客人,老板手撐下巴在桌上打盹兒。
千語花和張允解釋說:這是晚上營業的美食街,各種各樣的“大廚”們紛紛齊聚此地,競相爭香。由於客流量太多,這裏到了晚上,腳踏車都騎不過去。
胖子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凳子發出嘎吱聲。胖子搖了搖,感覺還算穩當,就招呼道:“老板,有酒沒?今個兒事情全算完了,胖爺我也開心,當然,大家都開心,喝點酒總不會出問題了吧。”
老板一看來了客人,滿臉的笑容忙招呼道:“有有有!咱長沙的招牌酒,啤酒都有,幾位老板都想吃點什麼?”
張允一聽,無奈搖頭,胖子這人還真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命來看。勸也勸不住,那就索性隨他。人生在世,活得開心就好。“那你這都有些什麼呀?”
“幾位看起來氣度非凡,想來平常口味並不能滿足你們的胃口。那就你們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如何?”那老板眼中竟然滿是欣賞之色。
張允一看,心說這老板怎麼做生意的呀,這樣做生意客人不都跑光了嘛。還有,他娘的怎麼回事?難道現在這種不凡的氣質已經這麼溢於言表了嗎?這種話人人愛聽,張允自然也是不例外。腰板都不自覺的挺得筆直,眉宇間有隱藏不住的得意。
小惠說道:“大清早的,還是吃碗麵好了。老板,就四碗麵。”
那老板本來還以為是一群大款,要在這裏海吃一頓,結果隻要四碗麵,雖然臉色並沒有太過於表露出來,但心裏已經隱隱不快了。不過吃多吃少都是客人,都得一個理兒對待。
胖子不滿,攔住老板說:“吃什麼麵呀,再吃胖爺我的胃都要吐出來了。有什麼好吃的盡管端上來,先上一桌菜再說,不夠再叫。胖爺我餓了這麼久,這一次還不好好多吃點?再說,回我老家還需要好一段距離呢,咱們今宵有酒今宵醉吧,要懂得知足。”
小惠想要再說,那老板大喜,一聲‘好嘞’就已經快步走去準備食材了。
其實這是倆夫妻,他妻子剛剛在一邊的棚子裏麵休息,因為忙活了一夜,已經太累了。其實過了淩晨二三點,就基本沒客人了。但是他們還是習慣等到早晨再收工,所以就讓妻子先去睡覺。現在又有了生意,他們倆夫妻一起動手,很快就已經傳來煎油的味道。
街邊的小炒比起那些大飯館的佳肴,或許在檔次和環境上有很大不及之處,但是在口味上卻是各有各的特色,而且小炒更加接地氣,符合大眾口味。
有道是夫妻搭配,效率加倍。鍋鏟在鍋裏敲得叮當作響,菜炒的那是一個比一個香,一個比一個快,不一會兒,菜就已經全上來了。頓時這整條空曠的街道都是香的,可以想象,夜幕降臨,這些小炒攤全都開工,那還是怎樣一番場景呀。
完工後,胖子又招呼老板他們過來一起吃,說都是老鄉,就當是一起吃個早餐。老板推辭不脫,隻得坐下。
此時天色漸亮,街道上已經有趕早跑步鍛煉的、上班的從這邊經過。看起來大家和這裏的老板很熟,都來這裏買早餐。老板娘就讓老板在這裏陪大家吃飯,她跑過去招呼客人了。
清晨的溫度很低,加上西北風的歡快心情,坐在這空蕩蕩的街道邊,還是挺冷的。看著桌上熱氣騰騰、香氣迷人的九菜一湯,整張圓桌差點就擺不下碗了。幾人食欲大振,胖子二話不說,操起筷子已經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