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允用槍當做棍子,撥開前方的繁密的灌木,緩慢行進。又抽出身上的短匕首,把兩旁的灌木小心翼翼的劈出一條道路來。即便張允在前麵開路,但冷豔女子還是會被兩旁的荊棘勾住外麵的沙漠鬥篷。也所幸有沙漠鬥篷披在身上,不然她那細皮嫩肉肯定已經遭罪了。
在這裏,她就是一個普通人。其實,她當時完全沒有必要上來,因為沒有人知道她看到的是紅是綠。難道她是想一睹禁地的風采嗎?還是幹脆是為了小惠?自然,後者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因為她和小惠根本就沒什麼交集。
那難道就是前者,她隻不過是來觀光旅遊的嗎?如果是這樣,那簡直比牛的腦袋長在馬屁股上都還要可笑。
可如若都不是,那會是什麼原因呢?總不可能還是因為自己吧?那他寧可相信她隻是來觀光旅遊的。
張允用匕首斬斷一根還算直的小樹苗,把枝椏剃掉。大約小孩手臂粗細,在這裏,一棵粗壯的草都要比他斬斷的樹要大。不過對於撥開荊棘,還是挺有作用的。把它交給冷豔女子,冷豔女子不說什麼,接了過來。張允想了想,又斬了一棵,同樣剃掉枝椏後,給自己用,又把匕首也給了冷豔女子。
她還是沒說什麼,接了過去。
兩人無話,張允把槍負在背上,用棍子敲打著兩旁的枝葉,開始往裏麵走去。這‘開路’原本是胖子的工作,現在他不在,就落在自己身上,感覺責任重大。不過同時也算是知道了胖子這一路上的辛苦,因為這的確是一個需要細致而且耗費體力精力的活,其實,和趟雷差不多。
一路上有胖子在左右,還能偶爾說說話嘮嗑嘮嗑,現在就隻剩下一個冷豔女子。一句話不說,加上這環境,真是能把人悶死。以前大家還總嫌胖子煩人吵耳,現在回想起來,竟覺得無比懷念。
正式走進茂密的樹林之中,心裏的那種震撼更加的濃烈了。剛開始看到的樹與樹之間隻餘下的縫隙,其實走近了看來,那還是挺寬的。隻是相比它們那巨大的身軀來說,顯得十分狹窄。
樹木遮天蔽日,裏麵完全就好像是黑夜,瞪眼看不見鼻子。需要打著手電才能看得見前方,往頭頂照了照,一道白光刺入茂密的枝椏間,密密麻麻,好似天羅地網。
突然,前麵的灌木中傳來一陣悉索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竄動。張允心裏猛一個激靈,野獸?心道這裏要是出現一隻百獸之王,先不說它是否會巨大無比,就和電影裏麵的怪獸一樣。就說這裏灌木茂密,躲都躲不開,到時候可能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嗝屁兒朝天了。
手電光立即就掃了過去,那動靜卻已經消失了,好像根本沒有發生什麼一樣。才發現冷豔女子其實早就已經把礦燈光線照過去了,對張允搖了搖頭,示意他繼續往前走。在這裏,她雖然沒了能力,但是她的警覺性和反應能力還是相當的厲害。這是張允所沒有的,這是長久累積出來的經驗。
張允走的更加小心了,有些難走的地方還不忘提醒一下冷豔女子。冷豔女子也並沒有什麼表示,這是靜靜地跟在她的後麵。
突然間,感覺自己身邊的灌木中又傳來一聲細碎的響聲。這一次,距離十分近,好像就在自己耳邊一樣。張允的神經瞬間就繃了起來,汗毛倒豎。手電才剛照到那邊,便看到一個巨大的毛茸茸的黑影從灌木中竄了出來,巨大的門牙和鋒利的爪子讓人膽寒。這要是抓在自己身上,那絕對沒有好事情。
幾乎是出於本能,右手的棍子就抽了過來。還沒等他心裏暗喜自己的反應能力呢,棍子一沉,竟是被一條藤蔓給纏住了。
靠了一聲,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這茂密的叢林裏麵,棍子太長,根本施展不開。匆忙之中,還抽不出來。急中生智,手裏的手電一揮,猛地就砸向那團黑影。
這根本就是在電花石火之間發生的,卻不等自己的手電擊中那隻巨大的鬆鼠,一根棍子倏然從耳邊竄過,直直地頂在鬆鼠身上。這一棍子來的十分迅速,直接把那一團黑影給頂翻出去,發出一聲十分刺耳的慘叫,消失在灌木叢中。
借著冷豔女子礦燈大範圍的光照,張允也看清楚了那究竟是什麼。竟然是一隻巨型鬆鼠,足有獵狗那麼大。
當然,如果那隻獵狗隻有小貓咪大小的話,那就不要來抬杠了。這絕對是大型警犬的尺寸,那一雙鐵板牙,就像一把鋒利的鏟子,賊是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