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允看向荒野老妖,看他微微點頭,顯然小鶯說的一點不錯。可是她指的是自己的哪件事呢?哦,對了!當時夢魘找的本來是自己,可是由於思純給自己加強了心防,導致夢魘無法進入他的夢境,這才選擇了小惠。
所以說,一切皆在於他,小惠落在現在的境地,其實更多還是他的責任。
“那現在呢?小惠現在怎麼樣了?我要怎麼救出她來?”
荒野老妖擺手讓他不用擔心,道:“其實那兩位小姑娘也並不是夜妖子的人,她們隻是被夜妖子威脅的傀儡而已。小惠在他們手中,你也不用太擔心,不會有事的。隻是你要從夢魘手裏換回小惠,就需要取走這舊魘花,可是,你可想好了要取嗎?”
夢魘要他拿舊魘花來交換,他沒有選擇。點頭表示自己沒有辦法,非取不可。
荒野老妖沒有表示,隻是靜靜地看著張允,也沒有再說話。
張允十分奇怪老妖前輩的那句話,他說那兩位小姑娘隻是被夜妖子威脅的傀儡而已,肯定就是指眉月和思純這兩個臭娘們了。難道眉月被大家威脅的時候說的話都是真的嗎?夜妖子真的抓了她們的‘孩子’?可是她們倆女人,怎麼來的孩子呀?難不成她們中的誰喝了女兒國的水?(當年唐僧師徒三人喝了女兒國河裏的水,結果肚子就大了,懷上了孩子。)
一旁的冷豔女子可能是認為小惠並無危險,就開口問道:“那夜妖子的妖靈禁術究竟是從何而來呢?你給的那片鎏金葉,又究竟記載著什麼呢?”
“其實這一切終歸還是怪我,一切都是我的錯啊。如果不是我,哪裏會有今天的兩分妖界呐…”
荒野老妖說著熱淚盈眶,眼中俱是悔恨之色。
原來,夜妖子所得到的妖靈禁術,乃是荒野老妖前輩親手所抄的拓本。
千年的寂寥,誰都無法就此坐在原地看著同樣的光景度過。同樣也讓荒野老妖百無聊賴,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靈機一動,就想起寫點東西打發時間。
在這裏他也沒什麼好寫,寫一本紀傳,太難,而且他也沒有寫書的興趣。於是最好的選擇就變成了留生洞中的禁術,他決定將禁術一一抄寫一遍。甚至一邊抄寫,還一邊想象著,以後如果有人進入禁地,看到竟然有兩份禁術,那人心裏會如何想呢?是驚訝還是疑惑?
隻怪當時的自己太年輕(當然,這裏的年輕是指見識太少,不懂人世間的可怕。荒野老妖雖然法力高強,但卻因為一直守在留生洞口,對於外麵世界的了解,也僅限於偶爾出門遠遊的小鶯給他說的遊玩中碰到的事情。)根本想不到人心是多麼可怕的東西。
一日,竟然有人偷上禁地。當時小鶯出門遠遊了,並不在禁地。隻剩下一個當時還一心以為世界是美好的荒野老妖,他記憶力超常,他先是瀏覽一遍妖靈禁術,將其記於心底。如今的抄寫,其實隻是根據自己的記憶來臨摹。
那天,他才把禁術之一的元靈訣寫完。便聽下麵傳來巨大的動靜,鳥獸驚起,聲音十分匆促,想必是出了什麼事。他第一時間想到可能是入侵者,能造成這麼大的動靜,想來也肯定不是什麼泛泛之輩。他忙停筆,罷墨,飛身下去看究竟是何情況。
荒野老妖性格仁和,愛護一草一木。他此時一門心思全在下麵的入侵者身上了,卻根本沒想到這會是一場早就預謀好的調虎離山計!
就在荒野老妖走後,從路口突然鑽出來一個人。一席黑衣,身披鬥篷,鬼鬼祟祟。
他急色匆匆,一眼便看到了攤在石麵上的黃皮卷。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不過這人一眼就看到了上麵的妖靈禁術四字,當時心頭的喜悅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此行的目的就是這個,而此時一過來便看到需要的東西,這是何等的運氣才能造就的美事啊。
不過怎麼會出現在洞外麵呢?難不成是這禁術在裏麵放久了受潮,所以還時不時拿出來曬曬太陽嗎?這麼巧,今天就讓我給碰上了?
剛才由於心思全在紙上,轉眼才發現,旁邊竟然還有著筆墨。仔細一看黃皮卷,發現上麵墨還未幹。此人如遭雷擊,心說滾你個驢蛋蛋的,這不是原本,是手抄的拓本。這老頭待在這裏無事,竟然把東西都抄下來了嗎?
想到這裏,男子已經不去注意石麵上這可惡的手抄卷了,把目光投向了麵前的那個深邃幽黑的洞中。洞口發生過坍塌,已經隻留下一個小小的洞口,需要趴著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