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當時能在那種防衛森嚴之中殺人之後,還敢留下通風報信者。此時知道是夢魘所為,倒也一點不覺得吃驚了。
拿住眼前的這杯酒,一口灌下。酒水清冽甘甜,香醇無比。
“那好!不見不散,我隻希望小惠平安無事。”張允說完將杯子往桌上一放。卻不料,突然間哢嚓一聲,好像一麵鏡子被打破的聲音刺入張允耳朵。麵前的酒杯、酒壺和石桌,甚至於眼前正在喝酒的夢魘,也如鏡子一般碎裂開來。所有的一切都被定格在了破碎時的一瞬間,張允看得心驚,不知怎麼回事。
又赫然發現自己頭頂竟然有木塊瓦片掉落下來,砸在身上雖然不痛,但是那種感覺卻讓自己十分的不舒服。是亭子坍塌了,夢魘不是說當自己是朋友嗎?怎麼他媽的現在還這樣嚇自己,剛才酒喝多了撐得沒地方發泄嗎?
才抱怨著,一道白光從天而降,把自己籠罩其中。
張允一時間似乎明白了什麼,卻腳下一空,竟然就連腳下的地麵也如鏡麵一樣碎裂了。心說我靠,這他媽的是想要嚇死誰呀?無盡的黑暗瞬間籠罩了自己,歇斯底裏的叫聲在黑暗中不斷回旋,直到腦海一片混沌。
睜開眼,便看到千語花那張熟悉無比的臉。千語花臉上掛滿了擔心的神色,看到張允醒來,一下子就撲進他懷裏。
胖子手裏的夢影香也剛好燃燒到了盡頭,燙的胖子趕緊甩手扔掉。一看到張允醒來,鬆了口氣。忙問道:“怎麼樣?夢魘怎麼說?”
張允起身,道:“小惠的確在夢魘手裏,我們暫時不需要擔心。先到了淘野城再說。”
不過,問題也來了。秋焱並沒有回來,大家心裏都有一種預感,估計他又搞獨立行動,已經失蹤不見了。還有一個問題是,思純和眉月她們倆該怎麼處置。當時荒野老妖也說她們隻是被夜妖子所逼迫,不得已才會這麼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是大家都明白的事實。
其實她們自己也都是可憐人,既然如此,可憐人何必為難可憐人呢?隻是有一個問題還不明白,追她們的到底是誰?
張允把問題一問,眉月抬頭看著他,道:“你還記得當時在崇關嶺水道中的那個幻術師嗎?”
被眉月這麼一提,張允才想起這個差點已經忘記的人物。心說肯定記得了,他娘的一覺醒來,差點沒被他嚇死。不過眉月此時提起他,難道是他在追這倆姑娘嗎?不應該啊,她們倆女人的實力強盛,縱然那幻術師厲害,也不至於能把她們追的這麼狼狽吧。
張允點了點頭,千語花問:“就是他在追你們?”
眉月警惕似的看了看四周,點點頭:“他是夜妖子身邊的一大紅人,叫什麼厲胤。不僅僅是幻術師,更是一介武師。我們姐妹倆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千語花問道:“為什麼?你們不是為夜妖子辦事的嗎?他怎麼突然又要追殺你們?難道是因為你們謀害我們的任務失敗的緣故?”
千語花話說的很直,思純長歎一口氣,眼眶已經濕了,看起來極其傷心。點頭道:“計劃失敗,這就是代價,也不知道孩子怎麼樣了……”
她們倆的孩子被夜妖子挾持,大家都知道。現在說計劃失敗,這也是事實。不過眉月的那一箭,大家對其印象也是十分深刻,箭指之處,天雲變色。加上一個更加可怕的思純,一個眼神基本上就能讓對方崩潰。這樣的兩人,竟然會被人追著在密林裏逃亡,狼狽不堪。說實在話,張允還在考慮它的可信程度。
胖子直接開口表示不信:“你當時射胖爺我的那一箭,胖爺我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呢。你以為你那一箭是吃白飯的呀?放眼天下,估計能夠正麵接下的人少得可憐。當然了,胖爺我是其中之一。你說那他娘的躲在暗處施展幻境的猥瑣家夥把你們追的到處跑,胖爺我可不信。你們他娘的這是苦肉計吧,還想來再騙我們一次?”
眉月眸中閃過一絲憂鬱哀傷,目光黯淡下來,不再說話。思純的傷心還在眼角,眉頭微瞥,道:“你們若是不信,那你們還問什麼?”
胖子若有所思,道:“如果她們說的不假,那肯定是栽在了幻術師的幻境中,不然肯定不至於狼狽的逃亡。不過咱們有槍有天眼,倒也不用擔心。我們還是吃了東西繼續趕路吧,浪費這麼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