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匆匆而行,直接來到了河邊。問了一下守船的中年人,說是沒有看到千語花她們回來。張允心裏一沉,一個多小時了,即便是逆水行舟,這水流又不急,總該劃了好一段距離了吧。怎麼可能還沒回來呢?難道妖後在河流源頭等他們嗎?
張允再借船,此時因為他們是鎮裏的英雄,這隻是一句話的事情。張允和胖子匆匆上船,再看冷豔女子也麵無表情地走了上來。胖子利索地鑽到了船頭,有意把張允推到中間。對張允還齜了齜牙,好像在說你自己的問題,不要牽扯到我身上。
這是沒有篷子的船隻,是最古老原始的小木舟。張允一看到冷豔女子就會想起當時的情景,臉上便覺得莫名的火燒,十分不自在。此時坐在船上,隻覺得如芒在背,比什麼都難受。
揮手告別鎮裏的人們,同時也不忘提醒他們千萬不要放棄警惕。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有道是天要你滅亡,必先讓你瘋狂。放鬆警惕乃是大難臨頭時最愚蠢,也是最致命的表現。
隨著胖子和張允兩人手中木槳的揮動,身後的碼頭已經漸漸遠了,身後的喧鬧聲也逐漸被劃動的水聲所取代。小船上的氣氛十分詭異,誰都不說話。張允隻覺得自己的脖子都是僵硬的,呼吸都不敢太大聲,手完全是機械性地動作劃著小船。
張允實在是受不了了,有種想要從船上跳下去的衝動。又想起當時胖子好像和那騎鳥戰士說了些什麼,就問起這事兒。胖子搖頭說:“別提了,那些人都架子特別大,戴著個頭盔就以為自己牛逼烘烘的。胖爺我問他們是從哪裏來的,鳥都不鳥我。我呸,垃圾東西,胖爺我才懶得鳥他們呢,什麼鳥東西啊?騎隻鳥就以為自己是鳥人了?”
聽胖子抱怨,不由得心裏更加疑惑。那些戰士來的方向是河道上遊,而且還是對付喪屍,幫助鎮民。難道真的是妖後的人嗎?
其實這逆水行舟,看似水流不急,但對於他們這新手來說,雖然掌握了一些技巧,但還是十分吃力,而且船也行的特別慢。
一路往上劃了大約半個多小時,胖子實在是耐不住性子了,問張允:“我說騷張啊,會不會是那老妖怪騙我們的?什麼沿著河道逆流而上,我看根本就是晃點我們的。現在花姑娘和小惠都不知所蹤,咱們可要怎麼找她們呀。”
張允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心中不停地怨自己當時不該讓她們兩人去找妖後。如今的妖界凶險萬分,明知道這一點,竟然還讓她們和自己分開,簡直是簡直是愚蠢至極。早知道就讓她們在河邊等候,現在再一起去找妖後該有多好啊。
越想心裏越是焦急,手裏的槳揮的就像是螺旋槳一樣,胖子也十分默契地合作。一時間小船就如同離弦之箭,飛快地往前。不過也隻是短暫的,很快兩人就累得隻能慢慢來了。
駕一葉扁舟,在這河道中遊行。在這清冷茫茫的河道之上,兩旁的山巒被白雪附著,好像披上了一層銀裝白衣,美麗的很。如果此時千語花她們都在身邊,此景此景,肯定會讓人覺得更加的美。
不過自古華山一條道,既然千語花她們是逆流而上的,現在他們也是沿河逆流而上,就肯定能找到她們,現在隻不過是時間問題。可縱然心裏這樣想著,也是絲毫不能讓自己的心放鬆下來。
行過兩岸的山巒,果然就看到了鎮民們說的情況,岸邊有一個村落,不過一個人也沒有,在河岸上還能看到殷紅的血跡,在白雪中是那麼的刺眼,讓人寒意刺骨。地上的白雪十分淩亂,腦子裏依稀還能幻想出當時的慘況。
顯然,這裏已經遭受了喪屍洗禮,變成一座死村。看到這場景,即便沒有看到喪屍,心裏還是不由發怵。
岸邊還有幾艘漁民的小船,隨波搖擺,看起來異常的淒涼。裏麵看起來沒有千語花她們的船,因為張允清楚地記得,她們的那艘船的船頭上有金屬包裹著,而這裏的船上都沒有。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張允和胖子兩人愣神之間,小船已經又倒退了不少,胖子罵了一聲,繼續劃行。
船行往前,身後那座死村已經漸漸地看不見了。
由於船靠近岸邊劃行,這樣要省力不少。但是岸邊總會難免碰見一些灌木蘆葦,胖子好幾次都被根本避不開,被一些枝頭敲著腦袋。氣的大罵,手裏的漿一會兒劃水,一會兒還要用來敲打從岸邊伸入河道中的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