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得先生哈哈開口笑道:“這小兄弟……不行不行,輩分亂了。這小張臉上啊,我看八成是在急著什麼時候能把我孫女帶回家。這是給急的。”
大家都笑了起來,尤其是胖子,都笑彎了腰。張允看千語花的臉色變得十分不好看,牽著她的手用了用力,示意她別在意,算不得先生本來就是這麼一個性格。
小茵沒好氣道:“爺爺你還真是老糊塗了,現在可有重要的事情呢,你還有心思在這裏亂說。他們呀,來這裏其實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教你們,爺爺你就別打岔了。”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有什麼事情啊?你個老家夥,也不叫上我。”
喬水心一下子就往門口去了,原來來者正是她爺爺卦無準先生,還是穿著他那標準的算命服,看到屋內的人時,大吃一驚。先是和妖後行禮祝安,畢恭畢敬地接過妖後禮包。然後便是張允一行人給他拜年,自然也不會少了他的新年大禮,他接過之後也和算不得先生一樣熱淚盈眶。不過身上沒有帶荷包,所以說要請張允他們去自己家。
算不得先生打趣道:“人家小的都給你獻禮了,你個做老的竟然還沒帶。依我看呐,就把你孫女給人家就行了。”
張允看到剛才卦無準先生的熱淚,又想起剛才算不得先生同樣的表情,心中難免有些惆悵。算不得先生家裏還是隻有他們倆老人家,他兒子並沒有回來,肯定是因為戰亂的關係。如今這年代,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不過由此一想,又想到人間,那些出門在外打拚的人們,一年到頭才有那麼幾天能和自己的家人團團圓圓的在一起,吃一頓年夜飯,笑一次歡喜年。親人重聚,已是一年過去,人生短短數十載,能有多少‘一年’?
老人家在家裏麵,那樣刻骨的孤獨,讓他們的心早已經變得異常脆弱。一年到頭,隻為了盼到自己的兒女歸來的那天。就這樣不知不覺,歲月荏苒,眨眼又是一年春,人早已經發白歲老。
大家也不多說,直接切入正題。張允把金縷玉帛拿了出來,還沒開始說話,就看到三位老人的臉色已經明顯變了。算不得先生像是接聖物一樣接過去,攤在桌上。三位老者看著金縷玉帛上舊魘花的時候,目光中滿是神聖的色彩。張允此時也不管他們心中是如何驚訝,就請教他們上麵寫的那些字是什麼意思。
三位老者說做就做,開始仔仔細細地研究上麵那用金絲繡出來的字。算不得先生連他珍藏多年的眼鏡都拿了出來,看得出來這金絲玉帛絕對非常不簡單。誰也沒再說話,屋子裏安靜的有點兒讓人心裏發慌。
小茵和喬水心下去端了茶上來,讓大家坐下先等等。大家喝著茶,就這麼坐在凳子上幹等,這種感覺其實非常的讓人不舒服,想幫忙卻又根本幫不上忙,非常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