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允本來已經在努力地將所有事情漸漸淡忘,讓歲月的長河衝淡這一場經曆。此時聽她再次提起冷豔女子,心中不由一痛,很快又想起她即將走上斬仙台……
“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你的那個……用你們的話,該說是女朋友。她便是靈月兔編織出來的一個傀儡,她本無愛恨情仇,一切皆是由靈月兔來控製。和你在一起,自有其中的緣由吧。本來你是必死的,也是無辜的。可是如今並沒有,你知道為什麼嗎?”
張允腦子一片空白,潮水般的記憶湧來,讓人無法負荷。
“愛上你的並非是這個傀儡‘千語花’,而是靈月兔。可以說千語花就是靈月兔,靈月兔就是千語花。”
這一句話後,妖後還說了哪些,張允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腦子裏一直重複著她說的這句話,直到頭痛欲裂,心痛如絞。
“劫血盟到頭來怎麼會失敗了?”張允恍若失魂,目光失神,表情有些獰然。
“她的失敗本就是必然,因為與天地相抗,你才會發現你自己究竟是多麼的渺小。”妖後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有些變化,好似想到了陳年往事,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淡淡的傷。
又過了不知多久,妖後才倒上的一杯酒突然寒氣直冒,周圍的溫度急劇下降。張允打了個寒顫,不明白究竟怎麼回事,卻有種熟悉的感覺。
妖後酒杯中的酒已經結成冰塊,她將一整塊冰倒在手心,然後用力握住,將半握的拳頭放在張允麵前,示意他看。
張允不懂妖後的用意,看著她手心的溫度將整塊冰逐漸融化成酒水灑在桌上。滴答滴答,就好像心碎的聲音。
“緣如冰,並不是你將它緊緊握住,就能留得住。你再疼惜,再不舍,將它緊緊抱住抓住,甚至於將它看得比生命還寶貴。到頭來才會明白,冰化了,心涼了,緣分也沒了。”妖後長歎一口氣,夜色都似乎被其感染,變得無暇。
天逐漸地亮了,妖後趴在桌上熟睡了,張允怔怔地看著桌上殘餘的那一抹由冰而化的酒水,視線一刻也沒曾移開。
張允在妖界待了幾天,這幾天心裏一直裝的都是冷豔女子。經常還會夢見她被押上斬仙台,流著淚看著自己。自己想要去救她,卻發現自己根本動都不能動,隻能眼睜睜看著斬仙台的大刀落下。而她,化作天地間的一抹紅霞,煙消雲散。
由於胖子要帶著紫伊回老家給家裏人瞧瞧,張允和小惠也一並離開了。小茵和喬水心縱然戀戀不舍,可麵對一個心並不在這裏的人,還是忍住了淚意。
張允心裏想著二郎神說的午時三刻,要將冷豔女子推上斬仙台。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天上的午時三刻,那便是人間的年中。如今半年時限好像已經快到,此時此刻,難不成已經在行刑了嗎?表麵上為了讓小惠放心,表現的毫不在乎,就如之前的自在模樣。可其實內心已經急的不成樣子,夜夜不眠,愁思滿懷。
短短幾日,青絲成銀發。小惠見著,心痛的幾乎要窒息。
又兩個日夜交替,煎熬交加之後,張允獨自離開了。去了魔界,來到神魔之井。眾魔阻攔,張允便大打出手,以命相拚。不得已之下,眾魔退下,妥協了他去達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