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瑤想的是,就算季以墨再不待見她,這麼多人看著,他應該也不會有意為難。
一杯酒而已,他若是拒絕,豈不是顯得很沒風度?
季以墨原本就因為正對著溫子瑤而有些不滿,可偏偏她還不知死活的偷瞄他,這讓季以墨心頭火大,好不容易冒出的丁點食欲,也被溫子瑤趕跑了。
你說,他都已經開始倒胃口了,她居然還跑來給他敬酒?
早知如此,上次在帝爵大樓,他就應該出手再重一點,崴腳這個懲罰,還是太輕了!
溫子瑤笑微微的舉著酒杯,可對麵的大少爺卻是一動不動,就像是……根本沒聽到。
溫子瑤臉上的笑容都僵在了一起,到底是千金小姐,當著一圈人的麵被一個男人拒絕,而且還是這種極為輕蔑的,忽視。
季以墨這不聞不問的態度,讓溫振北和宋清荷也臉上無光,倆人默默對視了一眼,宋清荷正要圓場,季以墨便掀開眼皮,看向對麵臉色微紅的溫子瑤,“抱歉,三小姐剛才是在跟我說話嗎?”
酒杯都遞到他麵前了,他竟然問是不是跟他說話,溫濡篤定他就是故意的。
溫振北也被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弄得尷尬無比。
可就算季以墨是故意的,也沒有人敢當麵揭穿。
溫濡恨恨的咬著牙,一旁的溫子瑤還保持著敬酒的姿勢,他心下不忍,趁著沒人注意,暗暗遞給季以墨一道祈求的目光。
落在男人的眼中,那就跟丟棄的流浪狗一樣,可憐巴巴的。
然後,溫濡就眼尖的注意到,季以墨的唇角微微勾了一下。
這是幾個意思?
溫濡快速喵了一圈,發現沒人注意她,於是她就急忙抬手,正好是胸口的位置,雙手合十,以一種極為虔誠又感激的表情,望著他。
這一次,季以墨沒再勾唇角,而是端起酒杯,主動湊過去,和溫子瑤的碰了下。
“要說敬酒,自然是本少敬三小姐。”
季以墨的眼風處,往溫濡那邊掃了一眼,繼而抬手,喝幹了杯裏的酒。
其餘人皆是一怔,有些跟不上季以墨突如其來的轉變,倒是溫濡伸手掐了一把溫子瑤,她才反應過來,眼中掩飾不住的驚喜。
溫振北同樣受寵若驚,可他卻鎮定的很,隻是等著溫子瑤喝完酒後,又客氣的恭維了季以墨幾句。
……
酒桌上自然免不了談論公事,溫振北說話也是拿捏的恰到好處,也很委婉的表達了溫氏想要和帝爵,建立長期穩定的合作關係。
對此,季以墨也隻是丟一句模淩兩可的話,要麼就是順著溫振北的話笑一下,但不表態。
雖然溫振北侵染商海二十多年,論資曆季以墨肯定比不過,但他卻絲毫不敢小覷。
如今的帝爵比起季爵風在任時,更加輝煌耀眼,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季以墨。
這個年紀輕輕,可行事手段卻極為老練的男人。
溫振北的意思,溫濡也聽的明白。
若是她沒有進入帝爵工作,這會聽到溫振北的話,肯定是不服氣的,他們溫氏很差嗎?以前沒有帝爵還不是照樣發展很好。可正是因為她做了季以墨的秘書,她才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有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