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上車時，溫濡似乎聽到了一句“生日快樂”，很輕。
她腳步一頓，卻沒再回頭。
季以墨掏出香煙點燃，慢吞吞的抽著，直到那輛奧迪A8徹底沒了影，他才掐滅煙頭，揚手丟進垃圾桶，重新驅車，也沿著主路開進去。
隻是在第二個路口處，朝右打著方向盤，拐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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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濡將車停在院子裏，落了鎖，一手勾著挎包，一手拎著蛋糕盒，腳步輕輕的走進別墅。
這個時間點大家應該都睡了，溫濡也不想驚擾別人，動作刻意放到最輕。
客廳裏隻亮著幾盞壁燈，一室靜謐。溫濡有點口渴，換了拖鞋後就朝著廚房走去，在經過沙發那邊時，這才發現那裏有人。
“叔叔？”
溫濡擔憂的繞過去，在溫振北的左側彎身坐下，“這麼晚了，您怎麼還沒休息？”
他不知道在這裏獨自坐了多久，溫濡碰到他的手背，冰涼一片，全身的肌肉都繃得死死的。
溫濡又連著叫了兩遍，才將溫振北從遙遠的回憶中，拉回現實，“洛洛，回來了。”
“叔叔，您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
她眼中的關切讓他緊繃的身子也慢慢舒展開，反手一扣，將她小巧柔滑的手包裹在掌心，“想到了一些事，睡不著。”
溫振北的大手嚴嚴實實的，包裹著她的小手，溫濡的身子有點僵，臉色也微微有些不自然。
可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溫振北的那句話轉移。
她又怎麼會聽不出他話語中的悵然和沉重，畢竟那是他的親大哥。
溫濡抿了抿嘴，小臉顯出一絲黯然。旁邊的胳膊隨即伸過來，將她半抱進懷裏，“洛洛，抱歉，今天是你的生日，可是……”
“叔叔，沒關係的。”她急忙打斷，想要從他懷裏掙脫出去，卻被他稍稍用力，抱的更緊。
“你這孩子，從小就強，也真是她的女兒，性子都隨她。”
乍然從溫振北嘴裏聽到沈書悅的名字，溫濡愣了愣，她感覺到身子被人推開了些，一雙略帶薄繭的手，動作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
溫濡的身子更加僵硬，“叔叔！”
“洛洛是真的長大了，越來越像你母親！”
他說這句話時，眼神都是恍惚的，他緊緊擰著眉，像是在極力壓製著什麼，又像是在透著她，努力的想要看出另外一個人的身影……
“叔叔！”莫名的，溫濡竟然有些恐懼，恐懼他的親密。
她聲音裏細碎的顫音，讓溫振北一下子反應過來，他僵硬的捏了捏手指，繼而收回手，一身倦怠的站起身，“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溫濡重重的吐了口氣，又呆坐了片刻，便起身去廚房，連著灌了兩大杯水，整個人才慢慢平靜下來。
剛才光線暗，她也沒看仔細，這會才發現是黑天鵝的生日蛋糕。溫濡盯著上麵“生日快樂”四個字有些出神，反應過來後她便抓起手機，拍了一張蛋糕特寫，微信發給了季以墨。
很快那邊就回複過來，【為什麼不吃？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