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慕華閉了閉眼，啞聲說道：“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書悅沒有嫁給溫振南，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季爵風的身子僵了僵，他總是刻意的不去回想從前，可秦婉的死幾乎是瞬間就喚醒了那些殘破的記憶。他狠狠擰著眉，好一會才悶聲擠出一句話，“不止是秦婉，想來我們都錯了。”
“哎，誰又能預料到那場車禍呢？這大概就是書悅的命吧！”
提起車禍，兩人的臉色都很不好，客廳的氣氛也變得壓抑、沉悶。
半響，季爵風才苦笑著開口，“那個時候年輕氣盛的，我也以為他就是一時興趣罷了，哪裏知道他竟然陷了進去……到現在都是念念不忘。”他連著歎氣，眉間間染著幾許憂愁，“也難怪這麼些年他都不肯原諒我。”
到了這裏，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梁慕華像是突然間意識到什麼，反手抓著季爵風的手腕，指甲幾乎都要掐進肉裏，“他見過小濡了嗎？”
當年的車禍對他是致命的一擊，若是讓他見到溫濡的話，隻怕……
“應該是見過了。”季爵風說：“那丫頭小時候他就見過的，你不記得了？還是書悅帶著她過去的。”
梁慕華擰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沉默了一會，她才認真的說道：“我不信你看不出來，以墨對小濡是真心的？你什麼時候見過自己兒子對女人這麼上心了？”
季爵風被梁慕華突然的質問噎住了，他怎麼會看不出來？自己家的混小子是怎麼樣的性子，他再也清楚不過，就他對夏紫陌的那個態度，簡直和對溫濡的不能比。
而這也正是他所擔憂的。
“我就覺得小濡挺好的，跟書悅很像，你是哪裏不滿意嗎？”梁慕華又問。
這一次季爵風沒有馬上回答，而梁慕華也猜到了原因，“是因為他嗎？”
這些年來，他們刻意不去提起那個男人的名字，就像是刻意的不去回想，那場改變了他們命運的車禍。
“……慕華，不是溫濡不好，是她太好了，那張臉簡直就跟書悅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他一直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你覺得他能容得下溫振南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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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紫蘇的電話打過來時，溫濡已經哭著睡著了，季以墨擔心吵醒她，便拿著手機去了外麵走廊。
“洛洛她還好嗎？”葉紫蘇比誰都清楚，秦婉對於溫濡來說是和沈書悅同樣重要的人，發生了這種事，她又怎麼會好？
她的聲音有些低沉，而男人的聲音亦是沙啞，“哭了一下午，眼睛都腫了。哄了半天都不肯吃飯，最後是哭累了，才肯閉上眼睡覺。”
這種話從堂堂季大少嘴裏說出來，是很稀奇的。葉紫蘇咧嘴無聲的笑，突然就很感動，“我們家洛洛受了很多苦，她七歲那年就經曆了車禍，那天是她的生日……所以，這麼些年，她從來都不過生日的。這對她已經是致命的打擊了，現在秦婉阿姨又走了，可想而知她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