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座上的男人嚇了一跳,低聲咒罵一句,同時狂踩刹車。
輪胎摩擦過地麵發出尖銳的刹車聲,車頭幾乎是緊挨著溫濡的膝蓋停住。而她呆呆的眨了眨眼,緊繃的情緒像是撐到了極限,雙腿一軟,整個人順著車頭滑落下去,腦袋不可避免的磕到了車頭上。
季以墨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畢竟都這麼晚了。下一秒他就推門下車,快步走到溫濡身旁,伸長胳膊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溫濡!”
他才叫了一聲,視線落在她精致如玉的脖頸時,目光陡然一沉,貼在她腰肢的手臂也不自覺的收緊。
吻痕!
簡直該死!
季以墨怒沉著臉,恨不得將她摔在地上,這丫頭的膽子實在太大,她是不記得他之前說過的話嗎?
“溫濡,你竟然敢讓別人碰你!信不信我殺了他?”
他陰森森的磨著牙,盯著她的目光又冷又狠。可不管他如何威脅,懷裏的女孩都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沒有丁點反應。
“溫濡?”這次他放輕了聲音。
又連續叫了兩遍,都沒得到回應,季以墨終於才意識到她的不對勁!
目光偏移,看向她光著的腳丫,上麵髒兮兮的,那一抹暗紅哪怕是在昏暗中都尤為紮眼。
季以墨擰直了眉。
剛才他沒注意,這會仔細看才發現,她的襯衣皺巴巴的,領口處像是被人大力扯開,再看她一頭亂糟糟的黑發,還有她呆呆傻傻毫無知覺的樣子。
幾乎是下一秒,季以墨就明白了,剛才她到底經曆過什麼!
男人陰鷙的黑眸裏跳躍著強烈的殺氣,他倒是不知道,溫家竟然還有人敢這般對她?
溫家?
想到這裏,他自己倒怔住。
“溫濡,告訴我,是誰欺負你了?嗯?”覺察到她的狀態很不好,他也將聲音放到最輕,生怕嚇到她。
心裏同時也在琢磨著,那個不怕死的男人,會是誰?
宋詞?如果是他,溫濡的反應不該是這麼大……溫子瑜?這個名字剛冒出來,就被他否定。那可是她親哥哥,怎麼可能呢?
如果不是宋詞,又不是溫子瑜,那還能有誰?
就在某個名字即將浮現出來時,溫濡像是感應到了他心裏的想法,身子狠狠哆嗦了一下,繼而抬手乖巧的圈住他的脖子,啞著嗓子問他,“你帶我走,好不好?”
季以墨的心像是被針尖狠戳了一下,他的眉頭皺的更緊,可凝視著她的目光,溫柔的好似要溢出水來。
並非第一次心疼她,卻從未像此時這般,恨不得她要什麼他都給,她說什麼他都肯!
這個傻丫頭,怎麼能讓他這麼這麼的心疼呢?
“丫頭。”他低下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有我在,別怕!”
溫濡的眼眶漲的通紅,小身子擠到他懷裏,雙臂滑下,改為抱著他的腰,小臉來回蹭了蹭,輕輕的“嗯”了一句。
她小貓般的舉動,撫平了他焦躁的心,忍不住翹起唇角,轉身上車。
坐在他的旁邊,她一直緊握的雙手,才慢慢鬆開,歪著頭,又放心的睡了過去。
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