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入藍錦別墅區後,季以墨突然一腳踩了刹車,沉默了一路的溫濡終於驚得回神,“到家了嗎?”
家!
她將這裏當做他們的家!
季以墨心弦一動,扣住她纖細的手腕,讓她麵朝著自己,“老四說的那些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的語氣波瀾不驚,好像談論著一件再也普通不過的小事,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可溫濡不同!
許是受了刺激,她還是將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季以墨,你知道以晨哥他……對我……”
那兩個字她說不出口,尤其是被季以墨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有點尷尬,匆忙跳轉視線,不去看他,“所以,以晨哥今晚沒有過來……”
他輕笑著打斷她的話,眉心微蹙,“溫濡,你覺得就憑你能破壞我們兄弟間的感情?”
不等她回答,他便嗤笑一聲,“你會不會有點自視過高?自以為是?”
溫濡被他話語中的不屑狠狠刺了一下,咬著唇,還是將剩下的話吞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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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振北回到溫宅時,已經過了十一點。這段時間他回來的越來越晚,甚至有很多次都是直接在辦公室留宿。
潛意識的,就想避開某個人。
在玄關換鞋時,宋清荷正好從二樓下來,看到他回來,先是愣了一瞬,然後才陰陽怪氣的笑了笑,“今晚怎麼跑回來了?洛洛可不在。”
溫振北的眉心皺了一下,他現在是越來越討厭宋清荷了,討厭到連聽到她的聲音都覺得惡心。
他懶得搭理她,抬腳往沙發那邊走。宋清荷冷哼一聲,卻沒有像以往那樣大吼大叫,似乎格外沉得住氣,也隨著走過去。
“爹地身體怎麼樣?你有打電話過去問嗎?”
溫振北扯下領帶,隨手丟在一邊,聽到宋清荷的話後,唇角勾起一絲譏誚,“你今天不是才去過醫院的,還需要問我嗎?”
宋清荷被他噎了一下,旋即就意識到什麼,臉色變了,“你派人監視我?”
“你想多了,我隻是不放心爹地一個人在醫院。”比起宋清荷的憤怒,溫振北倒是一派輕鬆,“爹地年紀大了禁不起折騰,再說了醫生也私底下交代過,不能再受什麼刺激!”
“……”
“若是被什麼不長眼的人刺激到了,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
那個“不長眼的人”聽的宋清荷火冒三丈,可這個節骨眼上,每走一步都需要謹慎,她用力咬著牙,硬是將那股怒火逼退回去,才笑著點頭,“嗯,現在關鍵時期是應該謹慎一些。免得爹地跟媽咪一樣,因為那件事想不開,那就糟糕了!”
陡然提起王琴,溫振北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當初王琴也是因為受了刺激,鬱鬱而終……
“溫振北,你在害怕什麼?”宋清荷彎著腰,眼神詭異的盯著他,“你到底是在監視我,還是在監視老爺子?”
“宋清荷,別一天到晚裝神弄鬼的!我累了一天沒心情跟你扯這些。”
走到樓梯口時,就聽到宋清荷似笑非笑的聲音,“還記得我跟你提到過的,洛洛房間裏的匿名包裹嗎?”
溫振北驀地停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