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是在同沈書悅說著什麼,隔著一段距離,神秘男人隻能聽到幾個模糊不清的字。在季以墨轉身之前,他反應很快的隱藏於一棵大樹後麵。
季以墨的目光閃爍了兩下,很是隨意的往神秘男人那掃了一眼,然後又淡淡的收回視線,像是什麼也沒看到,不疾不徐的邁著步子下了山。
齊緯正坐在駕駛座上接電話,看到季以墨的身影後,就笑著說了一句“少爺和太太整整說了一個多小時的心裏話呢,嗬嗬。”對麵的曲翩然聽後也笑了笑,“嶽母大人麼,自然要好好對待。”
在季以墨上車前,齊緯就很有先見之明的掛了電話,才剛叫了一聲“少爺”,便聽到季以墨問他,“剛才有什麼車過來嗎?”
“一輛黑色大奔。”
季以墨點頭,眉心微蹙著。
齊緯臉上的笑容迅速斂去,脊背繃得緊緊的,“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嗎?”
他一臉緊張,季以墨倒是挑起唇角,似笑非笑的說:“嗯,暫時不要打草驚蛇,我要親自確認一下對方的身份……以及,他是哪邊的人!”
齊緯的智商已經算高了,加之跟在季以墨身邊,高智商是會傳染的,所以他總是能夠在下一秒,就領會季以墨話語中的深意,便也點頭應下。
車子掉頭後,從青山墓園開了出去,季以墨透著車窗看到了那輛隱藏在夜色中的轎車。對麵的人似乎也感應到他的目光,毫不避諱的看過來,而季以墨隻是翹了下唇角,便淡淡的收回視線。
心裏卻在暗暗琢磨著……對方的真實身份!
到底,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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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過去了,溫濡依然沉睡著,沒有絲毫蘇醒的征兆。而季以墨一直隱忍的情緒也堆積到了極限,在醫生例行檢查完後,大踏步的走過去,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不能再等下去了,你必須要想辦法,讓她醒過來。”
這樣的等待於季以墨而言,比殺了他更讓他難受。
而最重要的是,溫濡的身體等不了!
醫生每天過來病房檢查,都要承受大少爺的低氣壓,前麵幾天還好,至少人家還沒動手,而今天則是上來就下了最後通牒。
這多少也有些強人所難,可季以墨根本管不了那麼多,他的耐性早已耗盡,恨不得下一秒溫濡就能睜開眼。
“大少爺,小姐身體上的傷口我們已經處理完,但心理上的創傷,這,是我們無能為力的!”醫生硬著頭皮解釋,生怕季大少一個不滿意,就直接把他崩了。
心理上的創傷……季以墨沉著臉,表情很難看,醫生又小心翼翼的說:“盡量說一些小姐印象最深的事和人,或者是她中意的歌曲,看看能不能喚醒小姐的意誌……”
最後醫生和護士劫後餘生般的逃離了,剩下季以墨一人,坐在病床邊,看著臉色蒼白的溫濡出神。
他和溫濡認識的時間不長,她以前的青春歲月,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他。
那個名字才剛從他腦海裏冒出來,他已經習慣性的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