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無名碑,而且又是季大少親自過來登記辦理,所以墓地管理員也是分外重視,溫濡隻稍稍一說,他就想起來了。
但事關季大少,他也沒有那個膽子泄露,溫濡磨了他一會,他也死活不肯鬆口。這裏太大,要是自己一塊塊的找,浪費時間不說,她也不一定能找到。
最後溫濡沒轍了,腦子一轉就脫口而出,“你知道我是誰嗎?”
一開始她就亮明了身份,溫家小姐嘛,管理員自是聽過,可那人是季以墨,你溫家小姐也要靠邊站。
他淡定的點頭,正要開口,卻被溫濡搶了先,“我可是季以墨的女人!”
雖然他們鬧掰了,但還沒正式到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換而言之,那兩個紅本本現在仍然是有法律效益的。
溫濡挺直腰杆,眼神也變得銳利,她也懶得廢話,直接從包裏摸出手機,調出通訊錄,然後把屏幕對準某人的眼睛,很有架子的說道:“需要我給季以墨打過去,現場求證一遍嗎?”
不得不說,溫濡這句話可把對方唬住了。
在A市,還沒有哪個女人,敢背著季以墨對外宣稱,她是季大少的女人。
溫濡任由對方打量,她那淡定的表情,和強勢的氣場,還真和季以墨如出一轍。然後管理員就信了,態度也相應的九十度大改變。
難怪那麼多女人拚死都要擠上季以墨的床,那男人的臉就是通行證,去哪都好使。
……
管理員引著溫濡到了無名碑前,就被溫濡打發走了。
她定定的看著墓碑,眼眶一點點變得暗紅。
葉紫蘇說:“你如果還懷疑,可以去青山墓園看看……那幾天季大少不眠不休的,就守在你病床前……”
墓碑上一片空白,可溫濡卻讀懂了季以墨想說的話。她的腦海裏甚至能夠浮現出,那天下午,季以墨沉痛的蹲在墓前,一遍遍的撫摸著墓碑的模樣。
是啊,他如果對她沒有感情,又何必在乎那兩個死去的孩子呢?而且她受傷昏迷,他大可以撒手不管,也根本不必作秀給誰看。但他卻分分秒秒的守著她,而最讓她震撼的是,宋詞之所以會出現,也是因為他。
他擔心她的身體,所以就讓宋詞試著來喚醒她……高傲自大如他,何時對誰這般低聲下氣過?
而且對方還是他耿耿於懷的男人。
溫濡,你還要懷疑季以墨對你的愛嗎?
她撲通一下跌坐到冰涼的地上,伸手抱著墓碑,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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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溫濡強撐著身子,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不知不覺間她竟然在上麵待了整整一下午。
她的大腦亂哄哄的,一雙眼睛紅腫著,視線也有些飄忽不定。
這段時間她一直努力的不去想到孩子,她以為自己慢慢釋懷了,可今天才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
溫濡咬緊牙關,步伐淩亂的走著……慢慢的她的眼前出現了重影,然後又變成了三個、四個……
前麵有著車聲傳來,正朝著她的方向,溫濡完全沒有意識,隻是機械的挪動著,最後終於支撐不住,整個人摔了下去。
正好倒在那輛車前。
下一秒就是刺耳的刹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