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佳迫不及待地接過十支‘大前門’,拿了一支含在嘴裏,把剩餘的九支塞進了口袋,又從口袋裏掏出火柴,‘唰’地點著了嘴上的香煙,深深地吸了三大口,然後一張嘴,抖動舌頭,接連吐出三個濃濃的煙圈,緊接著又深深地吸了三大口,再一張嘴,吐出了一條濃濃的煙柱,正好穿過已經漸遠漸大的三個煙圈。
哇塞!
在場圍觀的旅客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
那些想抽煙而口袋沒煙的觀戰者,看得直咽口水。他們多麼巴望胡佳能夠慷慨地發一圈‘大前門’。
胡佳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但也沒有大方到‘二百五’的程度,他的大方是有選擇性的,隻對親朋好友慷慨。如果圍觀的這些人是他的朋友,他絕對不會把剛才嬴來的九支‘大前門’塞進口袋的,早已共享了。
“不好意思,讓你破費了。”胡佳把手上的煙頭往地板下一扔,用鞋底一撚,然後向‘尖嘴’擺了擺手:“拜拜!”
“怎麼?”‘尖嘴’臉色大變,一把拉住胡佳的膀子:“想走?”
“怎麼,想要回香煙?”胡佳一把打掉‘尖嘴’的手。
“不是。”‘尖嘴’指著棋盤,紅著臉企求道:“再來一盤,行嗎?”
“可以!”胡佳脫口而出,心想:送上門的煙,不抽白不抽。
“還是老規矩。”‘尖嘴’眼珠一轉,立即改口道:“這樣吧,你輸了,你把剛才的十支‘大前門’還給我;你嬴了,我給你一整包‘大前門’,敢嗎?”
“誰怕誰啊!”胡佳頓時心花怒放:反正自己買不起煙,‘伸手牌’多多益善!
胡佳突然又想了起來,連忙提醒道:“不過,已經抽了一支,隻剩九支了。”
“九支就九支。”
‘尖嘴’快速地重擺了一盤殘局。他心裏一笑:這盤殘局比剛才那盤可詭異多了,你小子是絕對解不了的,哼,想抽我的煙沒那麼容易,我要讓你連本帶利地給我吐出來,你小子等著,我非掏光你口袋的煙不可,不,我要掏光你口袋裏的鈔票,還要掏光你口袋裏的糧票,當然嘍,能掏到布票、油票都行。
六七十年代上街光有錢還不行,買什麼都得憑票,如果手裏沒這票那票的,你隻能抱著錢,望物興歎。
“執紅還是執黑?”
“這回你先挑吧。”
“不!”‘尖嘴’搖了搖手:“應該你先挑的,這是規矩。”
“既然你已稱我‘紅一代’,那我還是執紅吧。”胡佳沒多想,來了個‘馬三進五’。
‘尖嘴’也很幹脆,隨即應了個‘相七進五’。
胡佳右手下著棋,左手沒有閑著,從口袋裏掏出一支剛才嬴來的‘大前門’,含在嘴裏,然後,又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火柴,五個手指一動,竟然從火柴盒裏掏出一根火柴;又五個手指一動,竟然‘唰’地一聲,劃著了火柴,點燃了嘴上的香煙。
哇塞!
圍觀的旅客再一次驚歎。他們一會兒看一下胡佳下棋的右手,一會兒又看一下他劃火柴點煙的左手。
就連向來不服人的‘尖嘴’,也感到不可思議:一般情況下,正常人都是左手拿著火柴盒,右手捏住火柴,然後在火柴盒上劃擦。而這小子不借助任何外力,竟然一隻手完成了‘握火柴盒、掏火柴杆、劃著火柴’,而且是反手,而且還是一次成功。
大家之所以驚歎,是因為他們都不知道胡佳是個魔術高手。對於一個魔術高手來說,單手取火柴、劃火柴,簡直小菜一碟。
不過,‘尖嘴’及時提醒自己:不能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