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笑笑說：“你們也注意到了？”
說著伸手將左手的繃帶拆開，上麵有一個很明顯的牙印，那青藍色的血管就是從牙印開始往外蔓延的。
林美倩驚訝地說：“這是怎麼回事？我記得當初7Z—11的實驗目的就是為了阻止傳染。是因為原來的病毒傳染性很強，才……可是這……”
“我們都被騙了。”小陳搖搖頭，嘴角浮起一絲慘笑：“當初VOWBP終極階段實驗出了問題，導致病毒急速擴散。我也以為謝世強院士重新啟動7Z—11是為了研製病毒抗體。”
小陳說著，抬起手指指地上那一堆藥瓶：“那就是他們所說的抗體，我被外麵的僵屍咬了之後，趁著混亂拿了藥跑進來，兩個小時注射一次。”
林美倩過去拿起小藥瓶：“這的確是VOWBP的抗體。不過……他們撤離的時候怎麼會沒有帶走？”
“因為沒用。”小陳看著自己那隻受傷的左手。張立皺皺眉頭，他發現那些青藍色的血管短短一會兒時間已經爬過小陳的手肘。
“這些抗體隻有一個小時的有效期，根本就沒用。”小陳伸手揉著太陽穴，似乎很痛苦。
“我姐姐和謝世強去了哪兒？”林美倩走過來問道：“為什麼你沒有走？”
“還有好幾個人沒有走掉，不過……並不是所有被咬的人都變成了怪物。”小陳看著林美倩說：“但是你要小心，你這種體質是符合變異要求的。”
林美倩臉色變了變，沒再說話，而是扶著小陳說：“走，我們救你出去。”
“不！別動我，我頭疼的很。”小陳低下頭，使勁揉著腦袋。
張立看到那青藍色的血管已經爬到小陳的脖子上，他拉了拉林美倩，示意她看。
這時候，小陳突然抬起頭，他的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色，皮膚也開始變成醬紫。他拉著林美倩，很吃力地說：“林教授，答應我，別讓我變成那種怪物，答應我！！”
林美倩咬了咬嘴唇，點點頭。小陳似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全身癱軟在沙發上，再次低下頭，不動了。
張立示意林美倩趕緊出去，林美倩搖搖頭：“你先出去，我答應他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張立看著林美倩堅毅的眼神，點點頭說：“小心。”轉身出了房間。
實驗室裏的一切都極其安靜，隻有空氣交換機的“嗡嗡”聲回蕩在周圍。過了幾分鍾，這種寂靜突然被打破，一聲狂躁的嘶吼從更衣室裏傳出來。接著便是一陣槍聲，一切又重新安靜下來。
張立默默地站在更衣室旁邊，看林美倩一身汙血地走出來。她伸手擦了一下臉，沉聲道：“走吧。”不知道是在擦掉血汙還是眼淚。
張立和林美倩回到地麵上，夕陽已經幾乎全部落山了。魏辛看著林美倩一身血汙，問道：“怎麼了？沒受傷吧？”
林美倩沒說話，徑直上了車。魏辛還想問什麼，張立衝他搖搖頭。
他們在天完全黑透以前，在工業園區的一個角落找到個員工宿舍。那個宿舍不大，原來應該是封閉式的，周圍有很多又高又粗的柵欄。那一圈柵欄還算完整，魏辛和張立把柵欄上的鐵門用找來的鐵條擰住，就形成了一個還算安全的藏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