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勇從景市出發、在三個小時後到達希貴市大橋時,整個城市已經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外逃的平民百姓。
走路的,騎摩托、電動車、自行車的,開車的,攔車想搭車的隨處可見。
小孩的哭鬧聲,大人的嗬斥聲,謾罵聲,打鬥聲,哀求聲嘈嘈雜雜,感覺和戰爭時期的逃難沒什麼區別,亂的一塌糊塗。
李勇拉住一個行人詢問才知道、希貴市在兩個小時前發生了第一例屍變,到目前為止、先後累計達到十三例。還咬傷了不少人、大多數是屍變者的家人。
雖說在當地警方和武警部隊的及時出擊下已經全數擊斃,但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所以能走的都往外走。
李勇道了聲謝後,一擰油門直奔辛江河邊上的金典花園小區,他姑姑一家就住在那,既然來了,定然要去看看。
當他來到姑姑李芬家時,發現大門緊閉,怎麼敲都沒人應答。
一腳踹開門後,屋裏亂七八糟,一個人都沒有。
看來是離開了,李勇反身下樓、卻發現正有人偷他的摩托車,一腳踹開小偷後,快速發動摩托車,用最快的速度往家趕去。
如今已經火燒眉毛,一天下來不到24個小時,人間已經成為地獄。
病毒擴散的速度越來越快,快的出乎意料。
在極度恐懼中,人類壓製在心靈最深處的醜惡本性被釋放出來,沿途已經有人開始打、砸、搶。
這種破壞的舉動極具感染力,甚至比病毒的傳播速度還快,打砸搶的人群越來越大。
一家家的店鋪被撬開大門,砸爛窗戶,人群一哄而進開始掃蕩店鋪裏的商品。
不少人沒有死於病毒,反而死在了爭搶某件東西時的打鬥中,李勇騎車路過時親眼看見某個店鋪裏、有個人在爭搶一袋米時被人從身後一鐵錘敲碎了腦殼。
這些人沒有死於病毒感染,反而死在了同類的手中,既可悲又可歎。
如果人類能團結一心,齊心協力,也許還有萬分之一這樣極其渺茫的希望度過這場災難,再如何不濟,也能活下極少數的人將種族延續下去。
病毒已經足夠恐怖,但人心更恐怖。
在人類自己惡行的推波助瀾下,人類,已經距離滅絕不遠了。
末世才顯現出一點黑影,世界已經亂成這樣,隨著時間的推移,死於自相殘殺和病毒感染的比例會是多少?
李勇不敢去想,更沒心情去管那些人的死活。
應了那句老話,自作孽不可活。
二十來分鍾後,李勇回到了位於希貴市東邊三十公裏處、有兩百多戶人家的譚河鎮。
成井字形隻有四條街道的小鎮、此時燈火通明,每家每戶都打開了所有的燈,甚至在一些陰暗點的角落還生起了火堆,熊熊火焰和燈光一起照亮了整個鎮子。
入鎮的路口設了路障,有三個年輕力壯的鎮民巡守。
李勇在路障前停下車,巡守的鎮民其中一個立馬上前詢問:“誰?幹什麼的?”
“王癲子,是我。”李勇摘下頭盔,沒想到回來第一個見到的就是他,沉重的心情總算輕鬆了一點,有些意外的驚喜。
王癲子當然是個外號,真名叫王雲,是李勇發小,兩人家住隔壁,從小關係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