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藍睜開眼睛,他驚奇的發現自己並沒有死,而是以一種極度別扭的視角看著周圍世界,他看到其他東西都是些線條或者點,顏色好像是藍色,他自己不確定。薛藍試著動了動,看不到自己的身體,頭似乎扭不動,他試著伸出自己的爪子,卻發現爪子詭異的出現在了自己視線的正前方,也就是說,這隻爪子是穿過頭顱伸出來的,他想象了下那個畫麵;薛藍試著叫了兩聲,發現並沒有聲音傳出,一種名為恐慌的情緒出現在薛藍心中,他想向前走,看到自己觸碰到那些線條後並沒有受到什麼阻礙,疑惑更濃,薛藍想使用額頭上眼睛的能力,想探查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誰知道他竟看到了無比詭異的一幕:畫筆、線條、塗料、一個女人、一個小孩、無數行人、地板、太空,自己的身影緩緩出現在一張畫上,而創造自己的,竟是眼前那雙目無神的女人!可這怎麼可能?!自己不是明明被什麼東西殺死了嗎?為什麼,自己反而是被她創造出來的?
因果顛倒,若他看到自己被炸死然後出現在畫上,頂多就是疑惑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而已,而不是連之前的記憶看不到,隻是憑腦海中原有的記憶而已,以前的那個他,去哪了?自己到底是誰?難道這能力出問題了?
薛藍仔細的回憶著死前通過豎瞳看到的東西,有光芒,有人影,有自己,並且不止一個自己,突然,一個猜測浮上心頭,若是其他世界的自己也有自己的能力呢?他們看的到我嗎?如果我們彼此看到了對方,會發生什麼事?真的隻是單純的看到而已嗎?
眼睛的使用與否全憑意念,那麼自己臨死前想了什麼,或許這才是破局的關鍵?薛藍已經認識到自己被困在這張畫中,他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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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倒黴、輕敵、恐懼、逃避,淡然、滿不在乎、死就死吧,運氣好.幸運?難道是靠概率活下來的嗎?薛藍絞盡腦汁,如果他還有腦汁的話。想到的隻有那一句:“死的好像還挺幸運的,”就是這一句,就是這個想法,這幾個字,造成了什麼影響?薛藍有股直覺,他本能般認為,就是因為這句話,自己才活了下來,自己變成畫,也是因為這樣嗎?
可這是為什麼呢?薛藍是一隻喜歡尋根問底的貓,無窮無盡的好奇心化為動力支撐著他,使他不至於崩潰,不至於陷入迷茫,在看到更多的未知後,更堅定了他想要探索個究竟的心思,想到這,他開始試驗起如今自己仍具有的能力,過去之眼,能用;他想著前方那根線條向左移動,與此同時,那根線條確實向左移動了一小步,看來神秘力量也還能用,那麼還有嗎?自己可以與這幅畫中的其他圖形互動,這說明了什麼?
他“看到”了懸浮著的其他畫,上麵畫了許多各富特色的動物,薛藍試著與他們交流,說不定自己真的可以和他們對話呢。薛藍想知道他們是否知道如何逃出這幅畫。
“喂,大個子,你叫什麼名字啊?”
一幅離他不遠的畫中,背景為燃燒著的大地,一個深紅色皮膚,高達五米的巨人站在地上,仰天咆哮,畫的非常逼真,聽到薛藍說話,一改之前的靜止動作,馬上活躍起來,說道:“又來一個新的?我的名字你不必知道,你得記住,每天十二點到兩點千萬不能亂動,別人會看到的,到時候就麻煩了。”
薛藍疑惑的問道:“謝了,不過時間?難道還能看到鍾表嗎?在哪個位置?”
深紅色巨人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因為,有一個倒黴蛋,就是被畫成了鍾表的形狀,所以我們都知道時間,是他告訴我們的。”
薛藍:“.你知道怎麼出去嗎?我是說出去畫?”
深紅色巨人:“不,我們誰都不知道,不過,以前曾有畫出去過,回來時,上麵被擦的幹幹淨淨,那個幸運兒,就這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