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不理他們,繼續開車。因淋了雨,加上這段時間茶飯不思,倦倦的身體染了一身的病。宋林開始覺得支撐不住,額頭熱得像個馬蜂窩。整個人暈沉沉的。
他終於把車停了下來,走下車,想去坐地鐵。沒走幾步,卻整個人倒下。
自小嵐父親被打,小嵐便每夜出來拾垃圾。她一來沒讀過書,二來沒長相,猜想自己定不能去公司當白領,所有能賺錢的路子都封死了。唯有去拾垃圾。而小嵐白天不太敢出來,那樣,蒙著麵紗的自己太引人注目了。因此,每當夜幕降臨,她才拎著一個大袋子出來,沿著街,一個垃圾桶一個垃圾桶地拾垃圾。
每次回來,能掙到,多則八十、一百來塊,少則二、三十來塊的收入。
小嵐父親一直在建築工地當工人,每月辛辛苦苦能掙到兩千到三千。母親一直生病在家,沒有什麼收入。這些天,小嵐父親住工地去了,因為建築工地離家裏遠,來回麻煩,車費也貴,又誤時間。
父親臨走前,把母親送去她舅舅那,因為生怕小嵐一個人看不好會發瘋的母親。因此,小嵐這些天是一個人在家。
這天,下了場中雨。雨停之後,天色已晚,小嵐拎著大袋子拾垃圾。突然,在她不遠處,一個高大的身影在她前麵倒下,她愣了一下,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她扔下手中的袋子,匆忙跑上前去,扶住那個男人。她驚訝地發現,這個男人,就是前不久救了她父親的恩人。見到恩人頭腦滾燙,衣服盡濕,她心疼不已。她扶著他,想送他去醫院,但想到這幅模樣,她不太喜歡去醫院。再者,去醫院要花錢,她出來拾垃圾,身上沒帶什麼錢,隻留了點小錢,以備作乘公車用。
她想了想,便扶著他上了公交車,往自己家而去。
到家後,她扶著他在自己的臥室躺下。她燒了水,拿了毛巾,用溫熱毛巾敷在他前額。看到渾身濕漉漉的他,她用溫熱毛巾給他擦了擦,還從父親衣櫃裏找了條睡衣,是舅舅送的,絲綢質地的,父親沒舍得穿過。她給他換上睡衣,還好,睡衣寬大,他能穿上。之後,他找來藥片,扶他吃了。
迷迷糊糊中,宋林發現自己來到彌漫著淡淡香氣的屋子。屋子小小,卻十分淡雅、清香。恍恍惚惚中,他見到一位蒙麵的仙女給他擦臉,喂他吃藥。朦朦朧朧中,他見到麵前的這個仙子,長著水晶玉的臉……
“小玉……”宋林脫口而出,便拉住她,抱在自己的懷裏,親吻起來。
小嵐還沒緩過神來,已在他的懷裏,自己的雙唇被他深情地含在嘴裏。
這就是吻嗎?她還沒有被人這樣吻過,隻感到一陣暈眩。雖然,他們雙唇間,還隔著一方麵紗,但她感到貼著她的那張溫熱的唇,充滿了深情,充滿了霸氣,不斷在她臉上、唇上吸取著她的芬芳。
她本能地掙紮,試要掙脫他的懷抱。
“不要走!不要走!小玉!別走!別離開我!”宋林在她耳邊哀求著。他止住了吻,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裏。小嵐想掰開他的手,卻被他更緊地摟在胸口。她隻能罷手,靜靜地躺在他的胸口,聽著他胸口一起一伏的脈動,深切地感受到他內心的痛苦和對一個女人的眷戀。
良久,他又睡著了,夢裏恍恍惚惚地,還不忘輕聲呼喚著那個名字:“小玉!小玉!別走!別走!”
見他已熟睡,她掙脫了他的懷抱,幫他弄好身姿,給他蓋好被子。之後,她拿了他的髒衣服洗好,並曬在陽台那裏,便回父母房間睡了。深夜,小嵐幾次看他,為他換去前額的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