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們住的地方到蘇州有一段距離,蓉兒盡量地走快,也要走差不多六個小時。蓉兒馬不停蹄地走著,到中午才到蘇州。按照慣例,蓉兒會先去賣綢緞的鋪子,把已經繡好的綢緞低價轉賣給鋪子老板,然後用換來的錢去買東西。
照著慣例,蓉兒去了綢緞鋪。
不巧的是,慕容謹剛剛從綢緞鋪子裏出來。
“老板,我要賣這些綢緞。”蓉兒將綢緞擱在鋪子的大桌子上。
老板略略看了看綢緞,然後在珠算盤上算了算,說到:“三吊銀子!”然後對著夥計道:“給姑娘取來三吊銀子!”
“謝謝老板!”蓉兒說著,接過夥計手中的銀子。說完,便轉身打算出去。
“姑娘!”老板叫了她。
“哦?”蓉兒聽到老板的叫喚,便站住了。
“姑娘,你是不是曾經得罪過當官的?”老板問道。
“嗯?”蓉兒聽了老板的話,奇怪得一愣一愣的。
“近來,經常有當官的或者衙差等人,拿著姑娘和另一位姑娘的畫像,進來問我是否見過畫中的姑娘!我一看那畫,就認出了是姑娘你!不過,我想著,被官差尋訪,可能不是什麼好事!大概是姑娘之前曾經得罪過某個官爺,所以才經常有人來搜尋姑娘的下落。我雖然認識姑娘,但我好心,沒有告訴官爺我見過你這事,生怕會給你們帶來麻煩。以後,你在街上要小心點,千萬不要讓官差見到,免得被抓了!”老板以為那些來訪的官差來者不善,好心的老板警告了蓉兒。
蓉兒不知是為了什麼事!不過無緣無故地被官差搜尋,想來應該不是什麼好事。因此她謝道:“謝謝老板的提醒!我們會小心的!”說完,她離開了鋪子,匆匆去米店買了些米,然後去藥鋪抓了些藥,便匆匆離開了,一刻也沒有多留在蘇州城。
蓉兒在蘇州城裏,有很多次可以遇見慕容謹的機會,但他們都隻是擦肩而過。
晚上,蓉兒冒著嚴寒,趕回到她們住的地方。
遠遠地看見茅屋,蓉兒就很興奮,她顧不上勞累,向著屋子跑去,邊跑邊笑著呼喊:“姐姐,姐姐,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蓉兒高興地拉開屋子的門,說著:“姐姐,我回……”但她還沒有說完,卻愣住了。
隻見婉池昏倒在牆角,頭被碰得流了一地的血。
“姐姐!”蓉兒焦急地哭喊著,顧不上脫鞋,就跑到婉池身邊,抱起婉池!姐姐!姐姐!你怎麼了?”蓉兒哭喊著,扯下一塊布,給婉池包起頭來。
“蓉……兒……”婉池虛弱地說著,每說一字,都是那麼地吃力,但她堅持說著,聲音極低:“蓉……兒……姐姐……姐姐……要……走……了,蓉……兒……要好……好好……活下去……找……找……一個可靠的……男人……好……好好……地……生活……”婉池吃力地說著,但還沒有說完,就暈了過去。
“姐姐!不!姐姐!不要啊!姐姐!不要!”蓉兒哭著,輕輕地搖著懷中的婉池,但婉池卻沒有醒過來。
“姐姐!不要離開蓉兒!不要!”蓉兒哭著,抓起一件厚棉衣,給婉池穿上,然後吃力地把婉池背起來。蓉兒扯上一件毛毯,披在婉池身上,將婉池裹住,然後背著婉池走出茅屋,向著城裏而去。
寒風凜凜,漫天飄著滾滾而落的雪花。蓉兒疲憊的身軀,吃力地背著婉池。婉池雖然身體虛弱,但蓉兒也很虛弱,背著婉池蓉兒還是感到勞累。她吃力地走著,一步一步地,背著婉池壓彎了蓉兒的腰,蓉兒的腰都快要碰到膝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