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虔抽了抽嘴角,勉為其難道:“跑是來不及了,不如你先躲進車底下,郡主醒了,要轉移爺的注意力恐怕也是不難的。”
“有道理!”鏡湖醫仙一溜煙躲進了車底下。
賀蘭奚抱著沈雲卿一躍到了馬車前麵,他掃視四周,沉了臉道:“那個該死的老頭呢?”
蒼虔低下頭掩飾眼中的情緒道:“他一大早就走了,說什麼雲遊四海,讓您勿念。”
賀蘭奚蹙了蹙眉頭,在觀察四周的痕跡想要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沈雲卿從賀蘭奚的肩膀後看過去,看到一輛馬車之下有幾個朝著馬車去的腳印,緊接著看到了馬車下朝著她做鬼臉求助的一個老頭子。
莫非他就是鏡湖醫仙?醫…仙…?形象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沈雲卿轉過頭,咳嗽了幾聲,頭一歪靠在了賀蘭奚的肩膀之上。
賀蘭奚感覺到沈雲卿身體軟了下來擔憂的問道:“怎麼了?”
沈雲卿搖搖頭:“有點難受,我想喝水。”
賀蘭奚見此,也不再尋找鏡湖醫仙的身影,徑直抱著沈雲卿上了馬車,蒼虔大鬆了一口氣。
馬車使動起來,鏡湖醫仙一個滾地落到了地上,他從地上爬起來,十分得意的拍了怕身上的衣服。
“臭小子,想抓我,你還嫩…啊…”
一個茶杯蓋從馬車的車窗處飛了出來,一下子打在了鏡湖醫仙的肚子上,把他打翻在地,滾了好幾圈,疼得他齜牙咧嘴。
“臭小子,你簡直欺師滅祖!”
“這次丫頭要救你,本座就不為難了,下次你看著辦。”賀蘭奚的聲音悠悠的從馬車內傳來。
鏡湖醫仙猛地跺了跺腳,指著遠去的馬車大罵道:“忘恩負義,重色輕友,娶了媳婦忘了爹!”
馬車內,沈雲卿低下頭,默不作聲,她醒來之後賀蘭奚的腦子真的燒壞了,自己想放過鏡湖醫仙還要拿她做借口。
馬車一路行駛,一行人慢悠悠的在三天之後回到了祭天司,這幾天賀蘭奚的心情似乎特別好。
賀蘭奚身上的傷口都是沈雲卿處理的,她幾乎成了他的貼身醫女。
沈雲卿將賀蘭奚身上的繃帶拆下來,給傷口抹上藥。她的頭一直低著,專注的看著賀蘭奚身上的傷口。
有許多傷口已經結痂,但流出來的血液依然是暗紅色的,可見他自帶的毒血已經與他自身混為一體了,要除掉恐怕非常困難,就像是要從自己身上剝離出身體的一部分,是極其不容易的。
雖然沈雲卿一直低著頭,細心的處理傷口,但是她能夠感覺到賀蘭奚一直低頭看著她,安靜
沈雲卿默默處理傷口,給傷口上藥的時候,賀蘭奚總是盯著她,盯得她渾身都十分的不自在。
“洗澡的時候注意不要碰到傷口,平日裏注意一點動作別太大,否則碰到傷口會造成再次出血的。”
沈雲卿像是背書一樣,每次都這句話背一遍給賀蘭奚聽,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要跟他說些什麼,賀蘭奚的炙熱目光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她答應過自己,如果能醒來就放下。她要好好的珍惜自己這條命,完成她還沒有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