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的尾巴繞在沈雲卿的手指之上,蛇頭靠在沈雲卿指尖上吐著蛇信子。

沈雲卿輕輕的撫了撫朱砂的尾巴,隻見它的頭又換了個方向,沈雲卿便順著這個方向走去。

沈雲卿一直按照朱砂指的路走著,最後她在一片花圃之前停了下來。

在花圃旁邊蹲著一個花匠此時正埋頭在花圃中護理花草,沈雲卿站在那裏直直的看著那個花匠,指尖的朱砂異常的興奮。

那花匠很快也發現了沈雲卿,他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沈雲卿,眯起雙眼,正欲起身離開。

“隱殺”沈雲卿叫道。

那花匠身形一僵,硬生生的頓在了那裏,這天下知道他存在的人屈指可數,能夠叫出他名字的人更是寥寥。

隱殺轉過身凝神看向沈雲卿,他道:“你竟然知道我?”

“同為四爺做事,我認得你很奇怪麼?”沈雲卿道。

隱殺一臉陰沉的看著沈雲卿,絲毫沒有相信她話的意思。沈雲卿見此也一點不著急。

她又道:“你們隻知道那次他與我無法達成一致,在申國公府出手對付我,卻不知道後來,我還是跟了他。

你說,比起你一個喬裝的在行宮裏出入受到極大限製的花匠,深受信任,行動自由的我,誰更有用?

你知道的,沒有哪個女子能夠像我這樣,在賀蘭奚身邊留那麼久,而我成功了。祭天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四爺不會錯過,這次由我出手,而不是你。”

隱殺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但他依舊不信任沈雲卿。

“隱殺,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你是那顆墊腳的棋子,畢竟你七歲就跟了四爺,是他救了你,不然你至今還在破廟裏跟狗搶飯吃。

當年四爺也是看中了你的狠勁,敢以綿薄之身,與惡狗相鬥,並生生的把它咬死。可你不知道的是,在四爺的眼裏你跟那條狗的區別就是,你的主人是他。”沈雲卿慢條斯理的說著,一點也不著急。

但就是她這樣輕慢的語氣卻在隱殺的心裏掀起了驚濤巨浪,他身體輕顫起來,他的過往,除了四爺以及四爺的心腹之外,根本沒有人再知道了!

但他並不知道的是,如果沈雲卿沒有重生,日後她也會成為高齊燁的心腹之一。

“幽潭之蛟,飛升成龍,吾願為翼,助主效忠,隱殺,這下你該相信了吧?把剩下的事情交給我,然後你做另一件事情。”

隱殺聽到了暗語,心情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他沒有想到,他竟然不是最被信任的那一個,但他不得不承認,他不會比沈雲卿做得更好了。

隱殺從袖子裏取出了一個信封和一張羊皮,遞給沈雲卿。沈雲卿接過信封和羊皮,然後反將一封手函交給了隱殺。

翌日,泰山祭台之下站滿了人,一方文臣,一方武將,一方女眷,一方仙童。

陽光從天空上傾瀉而下,偶爾飄著幾朵祥雲,天氣十分的晴朗,微風輕吹,將高聳的泰山吹出幾分莊嚴感。

賀蘭奚身受重傷,生死未卜,祭天的主持由他變成了如今一手掌管祭天司的趙逸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