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片刻之後他就恢複了過來,他道:“這些個仵作,朕會讓皇後查清楚此事,該處置的人絕不姑息。”
沈雲卿心中冷笑,他到底還是不會輕易去動李虹瀾的,自然他也不會真的去查,頂多在推一個替死鬼。
沈雲卿第一次感覺到皇宮的壓抑和黑暗,它就像一座牢籠,把所有人囚禁其中,隻有少數人才能掙脫它的桎梏獲得權利。
而大多數人的命卻如草芥一般,隨便一句話就斷了,隨便一個黑鍋,這輩子就毀了。
她不喜歡這樣的牢籠,這一輩子她也不會讓自己被禁錮其中。
其實,上官承風的做法無可厚非,皇後是一國之母,輕易不能撼動。
再加上雲王府的權勢,上官承風雖然少年得誌,卻也要忌憚三分。
而從上次石青所描述的談判時的情況來看,雲應輝好幾次都逾越在上官承風之前了,可見雲王府還是壓在了他頭上的。
“皇上英明”
沈雲卿話音剛落,隻聽淩波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皇上,看來您真的太喜歡臣妾的花園了,可為何不讓臣妾陪著您呢?”淩波朝著涼亭走了過來,與此同時朱砂回到了她的衣袖中。
上官承風看到淩波到來,不禁皺起了眉頭,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但僅一瞬他又恢複如常。
淩波來了之後沈雲卿就找了個機會伺機離開了。
沈雲卿現在花園的一角,看著涼亭裏的上官承風不就之後也跟著離開了,她眼眸中的漸漸起了深意。
一連幾日過去,上官承風都沒有再踏進流光宮,而綾波又被禁足宮內,她沒有任何機會見到上官承風,連日來惆悵不已。
“唉…”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綾波靠在窗邊唉聲歎氣了。
沈雲卿看著綾波,默默的搖了搖頭,當一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變成這個樣子的時候,她注定要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把出宮的令牌給我,我要出去一段時間,素衣和葉秋留給你,這段時間你最好低調一點不要惹禍,凡事用點腦子,別讓我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你的屍體。”沈雲卿一臉沉靜的道。
“你要去哪裏?”綾波一聽這消息整個人從頹廢中驚起。
“這你就不必問了,我來懷璧自然是有我的事情,難不成你以為閑著無聊來伺候你麼?我說過,凡事用點腦子,你怎麼就記不住?”
綾波撇了撇嘴,一臉不悅,她道:“我巴不得你走,最好走了不永遠不要再回來!”
“其實我也不想看見你,活脫脫一個怨婦。”
“你…”綾波氣急,但還是將令牌取來,交到沈雲卿的手上,她道:“趕緊走!”
沈雲卿也懶得與她浪費時間做唇舌之爭,拿了令牌轉身就走。
倒是綾波看她走得那麼幹脆有些急了,她衝著沈雲卿喊道:“早點回來,不然我就告發你!”
沈雲卿沒理她,徒留綾波一人獨自跺腳。
她其實也不想見到沈雲卿,但是在懷璧的那麼多日子裏,她遇到大大小小的糟心事,隻要沈雲卿在都能夠迎刃而解,在無意中她的心裏已經漸漸對她形成了依賴。隻要沈雲卿在,哪怕她怎麼也沒有做,綾波都會覺得心安。
畢竟遠嫁懷璧,又是是非不斷的皇宮,她獨自一人還是會覺得害怕。所以嘴硬說不想見到她,心裏卻希望她能早點回來。
翌日,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沈雲卿在影七的陪同下出了皇宮,馬車一路疾馳這拐進了一個小巷子之中,進了一家名叫雲霓坊的香粉鋪的後門。
下了馬車,沈雲卿走進了房間之中,將臉上的妝容全部卸掉。她這段日子深居皇宮,但未必沒有人注意到她,她為了以防萬一露出了真容。
卸妝換容之後,沈雲卿走進了一間議事廳。
“小姐!”
“漣漪”沈雲卿看到漣漪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很久沒有見過她了,她辦事很妥帖,一直是她強力的後盾。
“多日不見,小姐似乎一點也沒有變樣呢。”漣漪笑道。
“我們說正題吧,你把你最近的情況都簡單的說說。”
漣漪點頭道:“我按照你的吩咐把雲霓坊的分店開到懷度來了,有了在燕齊的知名度,雲霓坊在懷都運營得很是不錯,現在各家的名流小姐們都逐漸的成為我們的常客了。
燕齊那邊的總店也完全穩定了下來,我爹在看著,還有國師大人的拂照,不會出任何問題。”
沈雲卿點點頭,剛剛馬車經過雲霓坊正門的時候,她掀開簾子看過了,確實開得很好,地址選在了最熱鬧的大街上,鋪麵也足夠大,足夠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