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是一步退讓,以後就會步步退讓,你學著點。若是沒有一點果斷,祖父又如何讓雲王府有了今天的地位呢?”雲舟濟道。

“可若她真的殺了二哥和柳靈呢?”

“她不會,她若有所圖,必然不會輕易動手。”

雲舟逸冷笑一聲,他道:“你們又如何知道她圖什麼?若她真的是二嬸,她回來就是為了將雲王府的人一個一個殘殺呢?”

“那她又何必要兵權?”

“混淆視聽,順手得利。”

“三弟,你太多心了,真要你這麼猜測,那柳靈和二弟早就死了。”雲舟濟拍了拍雲舟逸的肩膀道:“別婦人之仁。”

雲舟濟說完便離開了,雲舟逸看著他的背影,眼底漸漸起了一層痛色。

雲舟逸轉身走到後院中,站在芳華苑的門前,看著那封閉的大門,滿是灰塵的牌匾,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院子內堆滿了灰塵,可見它已經很多年沒有打掃了,雲舟逸每走一步,就落下一個很深的腳印。

他一路經過廳堂走進了主臥之中,主臥的牆上掛著一副畫,他將畫上遮著的布取下來,一層極厚的灰塵落了下來,他不由得掩鼻咳嗽起來。

布取下之後,一副畫赫然出現在他眼前,畫上的姬止兮一如之前的貌美生動,可見二叔畫的時候用盡了心思。

畫上的人和大哥那天帶回來的畫像一模一樣,真的一點區別都沒有。

“二嬸,難道真的是你回來了嗎?你到底想做什麼呢?”

雲舟逸歎息一聲,看著旁邊的兩行詩句:卿雲初見望時止,心似皎月慕汝兮。

他能夠想象當年二叔和二嬸相遇時的美好情景,但是他也知道他們最後的下場何其慘淡。

他原以為能夠把雲卿帶回來,將十六年前的疙瘩解開,讓她認祖歸宗,彌補當年雲王府對二叔二嬸的罪孽。

但她的性子卻如此堅強又很有主張,他無法左右祖父,同樣也無法左右她。他到底該怎麼辦呢?

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親人,但卻沒有人肯聽他的,他要怎麼做?

這背後真的是姬止兮麼?還是雲卿呢?若是雲卿真的這麼做了,為什麼他沒有得到桑枝的消息?

雲舟逸蹙起了眉頭,或許他應該進宮一趟。

懷璧皇宮。

雲舟逸進宮之後首先去探望了身為皇後的表姐李虹瀾,李虹瀾聽說了雲柳靈的病情擔憂不已。

李虹瀾抓著雲舟逸反反複複問了許多遍情況,然而雲舟逸並沒有問出更多的消息。

“你老實告訴我,雲王府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是誰在背後做的?難道連外祖父也沒有辦法麼?”李虹瀾擔憂的道。

雲舟逸一個勁兒的搖頭,他道:“表姐稍安勿躁,雲王府屹立懷璧多年,祖父的本事你不是不懂,別瞎猜,會沒事的。”

“雲王府屹立多年靠的是外祖父建功立業還有他的一身氣魄,但是未必不會在陰溝裏翻船啊!”李虹瀾道:“要不要本宮幫忙?”

“表姐請放心,祖父自有主張,你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氣,你貿然出手他會不高興的。”

李虹瀾見此,也隻能點點頭,但心裏始終不安。雲王府是她最大的依仗,如今雲王府出了事,她怎麼能夠不擔憂呢!

“對了,表姐,淑妃呢?我想去看看她。”

李虹瀾蹙起了眉頭,她道:“你要見淑妃做什麼?”

“哦,沒什麼,隻是我出使過燕齊,有些關於燕齊的問題想向她請教。”

李虹瀾黑了臉色,她道:“沒什麼好請教的,去過燕齊的人很多,你去問其他人吧。”

雲舟逸立即從李虹瀾的臉色中看出了問題的不對勁,他道:“淑妃怎麼了?”

“她謀害蘭妃,害得蘭妃小產,如今已經被皇上打入冷宮了,所以你不要去了。”李虹瀾道。

“打入冷宮?”雲舟逸十分驚訝,半晌之後他又試探的道:“表姐這是您的手筆?”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隻是問一問”

“是與不是都沒有意義了,如果你是要來見她的,那麼你可以走了。”

“那我能去一趟冷宮麼?”

“你到底想幹什麼?”李虹瀾氣得站了起來,雙眼緊緊的盯著雲舟逸。

“我隻是…”

“你懷疑雲王府出事與淑妃有關?怎麼可能?她已經救不活了。”李虹瀾眯起雙眼道。

“表姐,你到底做了什麼?”

“你現在是在指責本宮麼?”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