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後宮裏誰得寵誰失寵,風頭盛與不盛,在所有的正式場合,唯一的區別就是妻與妾。
就算李虹瀾已經瘋了,但她是上官承風的正妻,隻有她才有資格站在上官承風身邊拜祭先祖,而所有的嬪妃都隻能和大臣一樣跪在下麵。
每每到這樣的時候,總是會有許多人心裏不平衡,也不服氣,之後便會多生事端。
然而,沈雲卿隻是一介丫鬟,連進入祭天儀式場的資格都沒有,她隻能在行宮處等著。
顯然沈雲卿對祭拜先祖一事也是完全不感興趣的,她才不稀罕那份所謂的風光。她更在意的是雲應輝會在什麼時候動手。
祭祖一事事關重大,整個皇陵和行宮全部戒嚴,她也沒有辦法四處查探。
展開皇陵周圍地勢的地圖,仔細的觀察了許久,反複的確認過她之前的想法和布置,之後又多備了幾份藥,藏在身上。
許久之後,隻聽外麵一陣陣的低鳴沉重的聲音響起,鍾鼓敲響,沉重綿長,沈雲卿知道祭祖儀式已經完成了。
沈雲卿用手指戳了戳手背上的朱砂,她道:“朱砂,你準備好了麼?”
朱砂興奮的點點頭,繞了個圈,吐著猩紅的蛇信子。沈雲卿抬起頭看向窗外的天色,還未到正午,太陽已經照滿了大地。
祭祖結束,全部人馬一起返回懷都。
懷都郊外,陽光明媚,原本平靜的道路被腳步聲,馬蹄聲所打攪,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祭祖回來的隊伍,綿長而隆重。在最前麵的是上官承風和李虹瀾同坐的轎子,往後才是嬪妃大臣的。
沈雲卿是一介奴婢,本不能坐馬車,但上官承風怕她受累,讓她坐進了淩波的馬車之內,伺候淩波。
此時的淩波麵無表情的坐在馬車裏,看到沈雲卿跟看到陌生人一樣的,招呼也不打一下。
沈雲卿也不以為意,她自然知道淩波腦袋裏在想什麼,無非就還是在怪她“勾引”了上官承風,去了乾坤宮。
淩波不纏著她,她也樂得清閑,她坐在一旁一邊吃東西,一邊靠著休息,一邊聽著外麵乏味的車咕嚕聲。
忽然,馬車外一陣混亂,馬啼聲陣陣,緊接著慌亂的聲音傳來,侍衛們在呼喊著保護聖駕,外麵亂成了一團。
此時,馬車一陣,沈雲卿和淩波差點摔倒下來。緊接著一支箭穿過馬車壁射了進來,從沈雲卿的身後射到了淩波的旁邊,嚇得淩波臉色發白。
“小姐,他們放箭了,繼續待在馬車裏恐怕不妙,箭頭防不勝防!”素衣道。
沈雲卿點了點頭,淩波見此趕緊到沈雲卿身邊抱著她的胳膊道:“你別丟下我!”
“那就出去!”
沈雲卿一把拉著淩波往馬車外麵走,走下馬車的時候她們才看清楚,整個儀仗隊已經亂成了一團,似乎有三方人馬在廝殺。
兩邊是黑衣人,還有一邊是皇宮侍衛。在她們前麵不遠處,聖駕被圍得水泄不通,保護得滴水不漏。
淩波指了指上官承風的馬車,她道:“他不是很寵愛你嗎?我們去那邊吧!他會讓我們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