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某些方麵,真的很難分清時代是否在進步,比方說……
看著穆鳩平基本已經脫離了危險的身體情況,清楚地明白高斯□□威力的封影不禁有些鬱悶。那麼大的傷口,肺腑都受到那般的重創,隻是輸了點內力,被抹上點亂七八糟的藥膏,再加上每天三頓熏死人的藥汁,居然就這麼給救回來了!這也太坑爹了!
又聯想起自己身上隻有兩個時辰就被戚少商生生逼出的虛濟散,對武俠世界內力萬用萬靈無所不能產生了前所未有好奇心的某BOSS的眼裏閃過趣味,再看向穆鳩平的眼神就不大對了:
不如,將他的胸腔剖開,全透明看看內力是怎麼工作的?或者,將他的腹部割開,逼他運行丹田的內力試試?……
可能是某BOSS的眼神太過熱切危險,穆鳩平昏迷中都感受到威脅,下意識打了個冷戰竟然清醒了過來。他費力地睜開了眼睛,迷茫地望了望四周,就看見了眼帶欣喜的戚少商。
穆鳩平張了張口,看嘴型是想喊聲大當家,卻因腹部的傷勢咳了起來,連額頭都冒起了冷汗。
“老八你別激動!”戚少商慌了一下,看樣子是想過來,但是邁了半步又想起了什麼生生止住了腳步,站在原地急道:“你別亂動,你受傷不輕,紅袍馬上就來了!”
穆鳩平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免得傷口再次撕裂,愣愣的看了一會兒離了床幾丈遠的戚少商,想起剛才戚少商欲要靠近又止住的動作,再將戚少商的話在腦子裏轉了轉,問號就升了上來:
這是怎麼了,難道自己不止是受傷了,還得了天花不成?
穆鳩平還未在自己得了傳染病的恐慌中出來,就聽門一響,接著一陣靜默,阮明正的聲音就顫抖地響了起來:
“大……大當家……你,你,你來了……”
阮明正端著一碗藥汁站在門口,似乎怕一眨眼戚少商就不見了似的,一雙含著委屈埋怨的淚眼眨都不眨地看著戚少商,嘴唇顫抖地吐出了句話後就幾乎泣不成聲。
戚少商愣了一下,從未見過一向堅強英姿颯爽的阮明正這般脆弱的樣子,一股內疚就升了起來,瞬間就忘記了來意,急忙開口柔聲安慰:
“我來了,紅袍,沒事了,沒事了……”
他不安慰倒還好,一開口阮明正本來還鎖在眼裏的淚水便成串掉了下來,她哽咽地喊了兩聲‘大當家’,手裏的藥碗就掉在了地上,蹣跚了幾步就往戚少商懷裏一撲。戚少商心懷愧疚憐惜,雖然覺得有些尷尬卻也沒躲……
咳咳,當然,因為本文的宗旨是搞基,所以軟妹子的言情橋段是不會存在的。於是——
眼看阮明正就要栽入戚少商懷裏,一聲嗤笑如閃電劃破迷霧般劈進阮明正的耳朵,令她心神一清,頓時止住了動作。她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用力擦去眼眶中的淚再看,這才確信剛才聽到的不是幻覺。
顧惜朝慢慢地從凳子上站起身,嘴角挑著不明的笑意,向阮明正極盡優雅的施了一禮。
阮明正眼眶頓時紅甚方才,這次是氣的狠了,連手都開始顫了起來。她牙齒都咬地咯吱直響,猛的轉頭看戚少商,快地都要閃了脖子,一字字道:
“他為什麼在這裏!”
戚少商卻也被顧惜朝那一聲驚回了神,若無其事地將方才打算接住阮明正的手臂收回來,正一臉‘我很乖,我什麼都聽你的’乖寶寶形象立在顧惜朝旁邊,致力於挽回形象。聽了阮明正語帶憤恨的一句質問就皺起了眉,瞄了一眼似乎沒有在意的顧惜朝,就連忙斥責道:
“紅袍你別這樣,惜朝是來探望老八的。”
阮明正這次是渾身都在顫了,她嘶笑了一聲,用指骨青白的指尖指著顧惜朝,痛聲道:
“他?大當家,你看清楚了沒有,你到底知道了沒有!他顧惜朝,會來探望老八?怕是來確認老八到底死沒死吧!”
“紅袍!”戚少商擔憂地看了眼顧惜朝,再麵對阮明正的時候就帶上了不讚同:“惜朝是擔心老八才來的,你能不能別這樣!”
“我能不能,我能不能別這樣……?”阮明正不可置信地喃喃了兩句,看了看戚少商不讚同的眼,又看了看顧惜朝嘴角含笑眼帶諷刺的臉,臉色似哭似笑變幻莫名。
默不作聲了半晌,她突然抬臉燦爛一笑,用袖子胡亂擦了擦臉,笑道:
“瞧我,被老八的傷勢急壞了,亂發脾氣。顧公子別往心裏去,我在此謝謝顧公子不計前嫌前來看望。”
顧惜朝看著阮明正毫無笑意滿是憤恨的眼,趣味地挑起了眉:以退為進避其鋒芒嗎?又轉眼看了看戚少商讚許軟化的眼,正想說什麼就聽阮明正大叫一聲,驚惶道:
“老八,老八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