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鏤花的窗楞,燙金的軟緞床幃,彌彌的熏香,隱隱的琴聲。如果不是沒有一點人身自由的話,我一定會愛上這裏。

該死的,我被軟禁了。

侍衛24小時守在門口,要不就緊緊跟在我身後,連我上茅廁也不放過。美其名曰,我是帝朝皇宮的座上賓,要保護我的安全。拜托,有誰會暗殺我?我又不是美國總統布什,這裏又沒有本?

拉登。

一晃過了幾天,雖然被照顧得周周道道,有吃有喝,沒有嚴刑拷打,也沒有利誘威逼,但是一連幾天與外界隔絕,這種孤立卻比什麼都來的恐怖。

我似乎可以理解為什麼黑室禁閉被稱為最殘酷的刑罰,為什麼它可以輕易令人精神崩潰。人是社會群生動物,長久與世隔絕、被人忽略,自然能夠令人抓狂。我隻是驚異,這麼高深的心理學理論,竟然早在幾千年前就被應用了。

此時的我,大概就在瀕臨瘋狂的邊緣。我拒絕繼續被漠視。不在沉默中滅亡,便在沉默中爆發。魯迅大師,我崇拜你。

我有意搭訕、找碴兒。但侍女侍衛置若罔聞,對我仍是不理不睬。我甚至懷疑,他們可能是啞仆,就象黃藥師桃花島上的一樣。盡管如此,我仍堅持自說自話,並且樂在其中。

“門口的大哥,不用站得這麼筆直啦。象棵小鬆樹一樣,聖誕節還早呢。”

“漂亮美眉,皇家夥食太單調了點吧?我可以點菜嗎?腓力牛排一定是沒有的,豆漿油條行嗎?”

“快樂像盤宮保雞丁。。。。。。用力捏我自己,看我是否清醒。。。。。。美眉,晚上可以送宮保雞丁嗎?

。。。。。。

令人大跌眼鏡的是,第二天早上,夥食竟然有了變化。雖然送來的不是豆漿油條,卻是清粥小菜。可見我的言行完全在監視之下。我暗暗尋思,他們一定有什麼陰謀,對我處處限製卻又顧忌重重,不願撕破臉皮。要殺害我?沒理由。有求與我?更不可能。

千思萬想,此地不宜久留。我要逃跑。

一連兩天,我狂喝茶,然後不厭其煩的上茅房,並逐漸延長上茅房的時間。侍衛大哥雖然不耐,卻也有怨不敢發,一天有一半時間在茅房外麵聞臭味。我頗有小人得誌的快感。

第三天晚上,天很黑,風很淡。雲象墨一般,濃得化不開。微寒的空氣,輕霧浮起,夜色變得迷蒙。正是實施逃亡計劃的好時機。

我故伎重演,頻頻喝水。第N次要求去茅房,侍衛苦於不得與我說話,有怨不能發,隻好苦著臉跟在我後麵。

嗬嗬,他心裏一定把我祖宗八輩都罵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