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以為禦醫史一職還應斟酌。左公子曉古通今,出口成章,精通醫理,如若願意留在本朝,著實是本朝的榮幸。實該委任更高之職位。”
他似笑非笑地等著皇帝的答複,明亮銳利的目光淡淡轉過在場的眾大臣。眼光到處,明明是柔和無比,被他視線掃過之人卻個個無法言語。
我一臉不信的側頭去看他,見他竟一臉正經、狀似滿腹大義。怪怪,臉變得倒快,不愧為從小接受精英訓練的帝王之後。不過,這說的是我嗎?怎麼聽得這麼陌生。
“但是,。。。。。。”
噢,狐狸終於露出了尾巴,重點就要出來了。
“左公子初來我朝,對我朝風俗典製均不甚熟悉。兒臣以為,應讓左公子先四處探訪觀摩,再授重任。兒臣自願請纓照顧左公子起居,幫左公子熟悉環境。不知,父皇以為如何?”
但那種睥睨一切,傲然倔強的氣質,叫人不由氣惱。
我暈。無恥啊,無恥。大坑在這兒等著我呢。
“皇上,微臣不。。。。。。”
我一百萬個不願意。
“嗬嗬,朕甚感欣慰。吾兒所說甚是有理。就依你所說辦理。朕另賞左公子院宅一處,良田千傾,仆役農奴四十名。院宅未修葺之前,暫居大皇子府。”
“皇。。。。。。”
皇帝就這麼把我賣了:“左愛卿不必多言。退朝。”
“偷雞不成,反失把米。”
我垂頭喪氣,對周圍的一片恭賀聲置若罔聞。這些人懂什麼,我分明是羊入虎口。陰謀啊。
“恭喜啊,左公子。”
那人貼近我耳邊,呼著熱氣,意氣風發的修眉鳳瞳間,幽深中似有火花在跳動,露出邪邪地笑意:“嘿嘿,咱們來日方長啊。本皇子自會好好照料公子的。本皇子府中見。哈哈哈。”
“你,你,”
我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
皇子府沒有皇家應有的繁麗華貴、濃彩雕飾,除了日常必需的用品,別無裝飾。搬入皇子府後的日子,竟過得出乎意料的平靜。每日三餐周到,有一回還出現了肯德雞。
他還記得。這倒讓我有些詫異。
我每天和待在府中,學琴讀書,和仆役們嘻嘻哈哈。一連數日,葉博涵都沒有出現。
在玩什麼花樣?壞了壞了,他不來招惹我,我倒惦記起他來了。腦子進水了?
這一日午後,葉博涵風風火火地出現在我的書房,說:“出門。我們去看秋收慶典。”
我極不情願的被他連拖帶拽地推上馬車。據說這是一個豐收年。城裏張燈結彩,熱鬧非凡。滿眼的喜氣,歡聲盈耳。皇家廟宇正舉行盛大的慶豐收儀式。民眾都聚集在街道上歡呼慶賀,人們都似乎沉溺在喜慶的氣氛中。
我們搭盛葉博涵豪華的馬車繞城一周後,駛向郊外。
夕陽一點點下沉,將雲靄染成火紅。鄉間升起嫋嫋炊煙,稻米的清香飄散在空氣中,好一片田園風光。
葉博涵拉我下車,指著眼前的一大片金燦燦的土地說:“這些都屬於你,左禦史。那些人都是你的奴隸。”
我定睛一看,二、三十人正在田間,拿著簡陋得可笑的工具勞作。我雖然一直生長在大都市,但還不致於是農盲一個,五穀不分。就算還沒有拖拉機、收割機、插秧機,鐮刀、鋤頭,犁耙總該是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