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前奏曲(1 / 2)

我叫北雀,雀不念que念qiao,第三聲,這乍看之下像是麻將牌上某隻鳥類的名字,聽說還是我祖爺爺當年在我娘懷胎八月的時候特意去大佛寺請求得道高僧而賦予得來的,意欲我能像浴火重生的麻雀般變為鳳凰,以此來光我北氏一族,耀我北氏家門。

隻可惜在那位大師圓寂之時,我仍舊是隻小麻雀,連隻烏雞都不如。

我從小跟著祖爺爺一起生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關係,我越長越像我祖爺爺當年的樣子。聽我爹爹說他當年和我娘結婚的那時候我祖爺爺還是一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美男子樣,跟我爺爺站一塊兒實在不像父子,像兒子...還是我爺爺的兒子。所以那時有許多親戚啊鄉裏鄉外來湊熱鬧的人都把他當成了新郎官,爭相誇耀,弄得一家人好不尷尬。

話說回來,我爹和我爺爺都沒繼承我祖爺爺的美貌,聽說他們更像我祖奶奶,所以突然有個長得跟我祖爺爺很像的小孫女出生,對於他而言那是天大喜事,從小就寶貝的不得了,逢人便誇“你看我那小孫女長得最像我,那眼、那鼻、還有那小嘴兒,真是俊俏地令那些大老爺們都好生妒忌啊。”

...我就不明白了,一女娃長得跟個俊朗少年似的有什麼好高興的?

中性偏柔,上個廁所都要分清是左是右,還得小心不被人當成變態抓起來,說說真是一血淚史啊!

因為祖爺爺他老人家老當益壯,一百多了還有精力去發揮餘熱,所以他一直都操持著自己的老本行——算命。沒錯,我們幹得就是形同神棍的這一行。

這一行靠啥?

靠嘴?

靠腦?

錯!

是靠情報!

如果仍你說的天花亂墜要是別人不信還不全當你放屁?所以要先將對方的底牌摸清楚,才能說什麼是什麼,蒙混大眾。

我靠著身嬌體柔韌性好的先決條件,早晚蹲守在被調查的人家門口或者樹上站崗放哨順便刺探敵情,把一切得到的情報都彙給祖爺爺聽,然後他老人家負責在某個月黑風高細雨綿綿的大冷天裝成恰巧路過此處的雲遊詩人般,隨便叨念上幾句他們最在意的事情,然後便什麼都成了。但這漫長的蹲點過程可不是一朝一夕間就可以完成的,需要足夠的精力和耐心!

吃飯之餘,祖爺爺常和我說他其實是陰陽師,是安X晴X的後代。他說他的二隻眼睛分別擁有不同的瞳孔色,這是傳說中的陰陽眼。

我往往隻是瞥上一眼,然後淡定告訴他:

“您老這不是陰陽眼,隻是白內障的前兆。”然後低下頭,繼續扒飯。

我們住的地方是處幽靜的寺廟,說是寺廟其實是我祖爺爺很久很久以前就買下來的私人土地,本來建了座廟,可就在建完後山下的村莊裏連死了二個人,當地的農民都把這兒看成是不潔之處,也就沒有人敢在上山燒香拜佛了,這座寺廟被硬生生地空了下來。祖爺爺找準機會用最便宜的價錢購下了這塊土地,廉價的幾乎把廟也一並送給了他,於是我們便安安心心的住在這深山老林間,除了偶爾下山賺點小錢外基本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

這樣也挺好,反正我也不喜歡大城市裏的烏煙瘴氣還有鋼筋水泥,反倒是這片自然風光無限好的地方給我於舒適安寧的感覺。

然而有一天深夜裏,我突然被一向擁有良好作息時間的祖爺爺從睡床上拖了起來,徑直拖到門口的那處深井邊,舀上一勺冰冷的井水直往我臉上澆,我那昏迷沉沉還在半夢半醒中得思維就跟打了苯丙胺似的興奮起來。

抹去一臉的井水,我瞪向站在麵前隻身著一件青灰色長袍的祖爺爺,怒氣衝衝地吼道:

“做什麼!不知道打擾人家睡眠是會被驢踢得嗎?”

他老人家眼神毫無波動的回視著我,片刻輕歎了口氣,一臉認真地敘述道:

“雀雀,我有話對你說。”

那嚴肅地神情在皎潔的月光下折射出一片詭異的陰影,害我在這夜的大冷天裏抖了又抖。

在榻上半跪著坐挺,這項摧殘我四肢脛骨的體力運動是他老人家從小逼迫我不得不養成的,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他則轉身去後廚房裏燒開水。祖爺爺有個毛病,講故事之前總要先斟上一壺茶,故事的長短與他喝茶的次數形成正比,一個小時抿上一口,所以他講起往事來總是顯得沒完沒了、沒日沒夜。

一切布置妥當,祖爺爺坐直在我對麵,先是一臉幸福地捧起茶來抿上一小口。

我就知道...接下來的一小時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

祖爺爺終於開口了,第一句話是:

“雀雀...”

“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聽到這話,我的腦神經當下就短路了,怔怔地回望著他,不確定地詢問了句:

“您老癡呆了?”

結果他老人家直接將一盞滾燙的茶水潑到我臉上,然後重重地放下了杯子。

我一驚,忙正襟危坐好,連臉上的茶水都沒顧得上去抹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