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亓爸正坐在餐桌上,一邊看著報紙,一遍等著早餐,看到我便招呼著我:亓玦啊,快洗漱,完了就吃早餐。
我點頭,無精打采的走進洗手間,昨天的事情再次浮現在眼前,手裏的牙刷探進口腔更加讓我犯惡心。
我一再告訴自己,昨晚那個亓爸隻是因為醉了才那麼的過分,他還是那個溫和的亓爸。
可是,現實往往是殘酷的,我才剛做好自我安慰,就聽到亓爸粗暴的吼著:怎麼又是麵包?我跟你說過幾遍了?亓玦不愛吃西餐!你弄點中餐會死啊。
然後停頓一會兒,繼而更大聲的責罵到:方便?圖方便怎麼不請保姆?你連保姆幹的事都幹不好,你還能幹什麼?養你更養廢物一樣。
我趕緊抹了把臉跑了出去,才發現地麵上一片狼藉,亓爸想一個掌管著人們生死的統治者一樣對著下人怒吼,亓媽蹲在地上低著頭收拾著。
我看到站在玄關的亓玘,腦袋都疼了。
亓玘換好拖鞋,一臉怒氣的走到餐桌上,看也不看亓爸一眼就拿著麵包啃了起來。
正在氣頭上的亓爸看到亓玘現在才回來,便又對著亓玘罵道:你也是,現在才回來,一點也不學好,光和一群豬朋狗友在外麵鬼混,你就算死在外麵都沒人知道。
亓玘慢條斯理的吃著麵包,像是沒有聽見一般。
亓爸接著道:你要是有亓玦一半懂事,你媽也不至於每天為你操心操的頭發都白了。
亓玘總算有了一些情緒,抬頭瞪著亓爸,像是被戳中了痛處一般,公然的憤怒起來,:我媽為了誰?我還是每天夜不歸宿,一回來就滿身酒味的醉鬼?
這樣的事情,我都不想去管,隻要亓爸和亓玘同時在家,這樣的情況總是少不了。
無止境的謾罵,爭吵,甚至於掐架。
我始終記得在他們留下了一片狼藉的下午,亓媽在他們走後物理的癱坐在地上,哭嚎道:我寧願他們不要回來。
是的,我也是,我已經厭煩了這樣的感覺,厭煩了隻要他們一同在就會威脅到我的健康的感覺。
掐架的時候,從客廳打到廚房,他們一直打著,亓媽攔著,我看著。
直到一個座椅的凳腳落到,那流下的溫熱的鮮血才提醒著我,暴力是多麼瘋狂的一件事情。
尤其是,家庭暴力。
課間的時候,夏無從一樓爬到五樓,偷偷地把我從班上叫出來,神秘兮兮的從袋子裏抽出一張粉紅色的信封來在我麵前擺來擺去。
我麵無表情,挑眉道:遺書?
夏無白了我一眼,說:情書,還是你寶貝弟弟的、
我挑眉道:然後呢?
他說:不想看?
我挑眉,微笑著說:你不給。
夏無沉默一陣,接著說:給。
接著像狗腿子一樣把信雙手奉上,遞了過來。
我展開信,快速的瀏覽,大致是一個思春少女用他那狗爬般的字體來寫一份狗屁不通的語句和網上抄下來的感傷句子的情書。
向她那心中So
cool的“男人”,表達愛意。
我看到開頭寫著:My
love 亓妃。
我被雷到了,連自己告白的人的名字也寫錯了的人也算是奇葩一朵了。
我對著湊過來,一同觀看的夏無說:夏無啊,這個腦殘女連亓玘妞的名字也寫錯啊。
我萬般的感歎。
夏無搶過我手裏的信,一把塞進袋子裏,無所謂的說:管他呢,長的好看就行。
我瞟了夏無一眼說:你指的長得好是什麼模樣,你前幾任女友那樣?
夏無點頭說:比那幾個漂亮。
夏無那麼一說:我大約能想象出那個腦殘女的模樣,五官如何先不說,但打扮而言據對比她的情書還奇葩。
穿著狂野,栗色的爆炸頭,永遠不露出額頭和兩邊的骨架,愛和男生打鬧,還非得裝作不被吸引。
別人說到H的時候,一臉的唾棄和不可思議,可許多人背地裏說她做過,把上網和聊□□,視頻畫上等號,網絡遊戲隻玩飛車和炫舞並伴侶不停的更換。